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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想起來,心就疼得厲害。”
見妻子心疼難耐的嬌弱模樣,安世誠一邊幫著妻子擦淚,一邊忍不住嘆氣。
杞人憂天,也就是這般了吧。
那個人前世雖因身體的緣故,不常上朝,但想來今生面對群臣時,只怕相對於惶恐不安,反倒更可能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吧。
安世誠沒有感同身受的表情激怒了丘如意。
丘如意擦一把淚,雙目噴火般地瞪向安世誠:“你告訴我,你不是在心裡怨恨兒?”
“我怎麼會怨恨他?”安世誠大惑不解。
“恨他搶了你的皇位。”
安世誠不由苦笑。
那個皇位本就是安天的,何來搶一說?
況且他自己也從來就沒有做皇帝的心思。
丘如意只當自己猜對了,便道:“按說,既然長興皇帝將帝位傳給了你,你那時還活著的訊息,雖瞞著外面的人,卻沒有瞞著李全等人,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打算,卻寧可讓你做攝政王,也非要繞過你,將皇位傳給兒,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其實就我目前觀察分析,他們看著也還算正常,不象包藏禍心的模樣。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做的事本身就反常,也怨不得我往壞了想他們:也許他們是在放長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可得小心了。兒到底是個小孩子,也指望不上他能發現什麼。幸而你將做攝政王,可一定要瞪大了眼,別讓他們得了逞,害了兒。說來說去,竟是兒擋在了你前邊呢。”
第三一二章 調解關係
安世誠能說什麼,只得連連點頭應著。
丘如意這才有點放心,見丈夫風塵僕僕的邋遢樣兒,也沒什麼好整理的,還是洗個澡換身新衣,才是根本解決之道,於是一疊聲地命人抬進水來。
丘如意終久不放心安世誠的傷口,又令人送來治傷的金創藥。
誰知等安世誠解~衣後,才發現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安世誠的傷確實已經完全好了,只是留下許多醜陋的傷疤,默默昭示著他那時的萬分危急。
丘如意不由心酸落淚,安世誠少不得溫言開解。
小別勝新婚,這一清洗整理,就耗了將近一個時辰。
丘如意心裡發虛,不好意思和安世誠一同出屋,便藉口收拾屋子,讓安世誠先出去了。
安世誠出得門來,看著外面陌生的景物,閉目深吸一口氣,再睜開,心中充盈著再生的喜悅。
方才已深切感覺到妻子的存在,如今再看著門外玩耍的兒了,自從受傷至今,安世誠覺得自己此時才算真正又活在人世間了。
安天早聽到動靜,便帶著弟弟走過來,再次見禮。
安世誠此時洗漱一新,又換了乾淨的新衣,頭髮也整理妥當,剛進門時的萎靡之氣一掃而盡,整個人煥然一新。
安天祝很喜歡這個新新的意氣風發的父親,張手笑著讓父親抱。
安世誠也開心不已,就勢抱起小兒子,習慣性地低頭欲招呼大兒子時,卻又恍然想起安天的身份,不由一頓,放下安天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示意安天也坐。
安天知安世誠的彆扭,便默默坐於一旁。
安天祝到底年幼,並不能感覺到此中的微妙,見父兄都坐下,他便鑽進父親懷裡,輕車熟路地窩坐好,衝著兄長笑眯眯張開嘴“啊”。
安天低下頭在桌上撿起一塊最小的點心,送入弟弟口中,同時警告道:“馬上要吃飯了,只許吃這一塊。”
安天祝有聽沒有懂,只管緊閉著小~嘴美美地咀嚼。
安世誠見狀,心裡輕鬆下來。
他臨出門時雖被妻子反覆叮囑,但到底還是彆扭。
沒法如從前那樣以待兒子的態度對待現在的安天。
思忖一番,再看一眼上房,丘如意還沒有出房來,於是安世誠正色道:“不管從前如何,現如今你我雖是父子,更是君臣。你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助著你治理好大楚的,這不只是我身為安氏子孫的本分,也是多年來的夙願。你,當明白的。”
安天點頭,明白安世誠說這些話,是仍拿他當長興帝。
他不由苦笑:“若不是陰差陽錯情勢所逼,我倒寧願乃做那個父疼母愛的傻~子。”
到底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兒子,見他臉色黯然,安世誠心中不受控制地隱隱作痛,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欲待安慰,卻又腦中一緊,想到安天的真正身份,於是硬生生拿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