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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寧聞言更窘,南風急忙端起茶杯岔開了話題,“來,以茶代酒,再謝元姑娘當日接濟恩情。”
元安寧道聲言重,端起茶杯淺嘗輒止,轉而放下茶杯出言說道,“散席之後我便要走了,王將軍殯葬諸事就勞煩二位操持。”
“急啥啊,你傷還沒好利索呢。”胖子說道。
“有些瑣事亟待料理,不走不成。”元安寧輕聲說道。
“要走也得等送了葬再……”
“元姑娘有要事在身,便讓她去吧,”南風打斷了胖子話頭,轉而衝元安寧說道,“此去路途遙遠,我們派車馬送你一程。”
元安寧正色謝絕,南風也沒有堅持要送,元安寧身份特殊,需要隱藏行蹤。
午辰交接,元安寧起身告辭,二人相送。
到得前廳靈堂,元安寧衝王將軍靈柩彎身鞠躬,嘆氣過後轉身離開。
二人將元安寧送出縣衙,又往東送出兩三里,元安寧不讓送了,與二人正式作別,孤身上路。
“差點事兒。”胖子咂舌搖頭。
“嗯?”南風不解歪頭。
“怎麼著也得等那男的下葬了再走吧。”胖子說道。
“她有苦衷的。”南風隨口說道,元安寧是公主之尊,哪怕是亡國的公主也是公主,而那姓王的將軍只是她的僕從或護衛,身為公主是不能為僕從送殯的。
“你一點兒也不喜歡她?”胖子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啥意思,是不喜歡還是不告訴我?”胖子好奇追問。
南風瞅了胖子一眼,轉身回返。
次日二更,送殯入土,胖子沒起,南風去了,安葬掩埋,起墳塋卻不豎墓碑。
天木老道這幾天操勞過度,南風就沒提那降妖抓鬼一事,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
事情了結之後,生活重新歸於平靜,補氣湯藥還得接著喝,太清宗的九部真經還得繼續推研,這些都是慢功夫,急不得。
今年冬天下雪的次數比往年要多,雪量也比往年要大,大部分時間二人都待在縣衙,胖子雖然不甚著調兒,八部金身修煉的卻極為刻苦,南風也沒有再提般若神功一事,此前長樂曾經說過那波若神功算不上精妙武學,既不是精妙武學,也不值得分神獲取。
某日午後,天木老道來了,拿著長劍,揹著包袱,看樣子是要出遠門。
天木老道這次過來有兩個目的,一公一私,公事是希望縣衙批准林雲觀在道觀周圍開闢田地,南風本來說要送他們一百畝的,天木老道回去之後可能感覺不太合適,就折了箇中,自道觀周圍開墾五十畝。
這是小事情,南風自無不準。
還有一件私事,天木老道要去江南參加太清法會,林雲觀屬於太清宗分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祖庭一趟,參加法會的同時稟報請示,以明從屬。
天木老道要去參加法會,一來一去得不短的時間,得過來跟南風告個別,此外之前南風還想讓他演示降妖捉鬼,此番走了,得跟南風說一聲,以免南風怪他言而無信。
“你每年都會去太清宗?”南風提壺為天木老道斟茶。
“也不是每年,只有祖庭召喚,我們才會過去。”天木老道抬手謝茶,轉而又道,“實則去了也無甚要事,只是誦幾天經,聽幾天法,但不去就是自斷後路,道觀弟子日後便不得授籙。”
南風點了點頭,太清宗多有大型宮觀,似林雲觀這種道觀是排不上號兒的,太清宗喊他們過去無非是看看他們還聽不聽指使。
“大人曾經去過太清山?”天木老道問道。
南風沒有回答天木老道的問題,而是隨口問道,“道長,冒昧問一句,你師承何人?”
“家師玄輝子,經師玄紀子。”天木老道答道。
南風點了點頭,似林雲觀這種旁支門派是可以自行傳授技藝的,並不受非掌教親傳弟子不得授徒的限制,但按照門規祖制,這些旁支門派的弟子在祖庭都有一位經師,實則這也只是走個過場,這些旁支弟子可能連那些擔任經師的紫氣真人的面都沒見過。
天木老道的經師不是現存的兩位玄字輩二老,可能是已經駕鶴的某位高功。
點頭過後,南風一直沒有說話,端著茶杯皺眉沉吟。
天木老道也沒有急於起身告辭,南風的神情說明他正在考慮一件很重要或者很複雜的事情。
片刻過後南風放下了茶杯,“道長,你可知道天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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