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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地不熟的,去那兒幹嘛?”胖子問道。
南風不停步也不接話,只是走。
胖子也只是隨口一問,見南風沒有回頭的意思,便跟了上來,“南風,有事跟你商議。”
“什麼?”南風歪頭看向胖子。
胖子說道,“咱們也不是小孩子了,兒時的外號還是不要叫了。”
“行啊,以後不喊你胖子了,”南風隨口應著。
見南風應的這麼爽快,胖子有些意外,未曾想南風的話還有後半句,“光頭和禿驢,你挑一個吧。”
“我有法號的嘛。”胖子抓了南風的包袱,背在了自己身後。
“你那法號太端太假,”南風上下打量胖子,“自咱們見面到現在,你又吃肉又喝酒,還說謊話,我看你這酒肉和尚不當也罷,還俗吧。”
“你怎麼不還俗?”胖子撇嘴。
二人說話之間,一個樵夫迎面走來,眼見二人走在一處,難免多看了二人幾眼。
“咱們教派不同,你是和尚我是道士,走在一處實在顯眼,人家總看咱們。”南風說道。
“好像是不太好。”胖子回望那個已經走過去的樵夫。
“到了下一處村鎮,給你買身衣服,把這破袈裟換了。”南風說道,他是有仇家的人,身穿道袍已然醒目,再與和尚同行,會更加引人注意。
胖子不很樂意,“你怎麼不換?”
“我也換,一起換了。”南風落錘定音。
“那成。”胖子點頭同意。
二人走的是小路,比較僻靜,走了十幾裡後,經過一處樹林,自路旁樹林沖出了幾個手持刀斧的彪形大漢,“呔,留下財物!”
胖子愣神的工夫,南風已經拔出長劍衝了過去,“呔,留下狗命。”
那幾人敢於阻攔他們,乃是看他們年紀不大,未曾想南風竟然如此兇悍,眼見他衝了過來,幾個強盜下意識的退入了樹林,南風叫罵追趕,直至將幾人衝散方才調頭回返。
胖子氣喘吁吁的迎了上來,到得近前低聲問道,“你不是未曾入門嗎,哪裡學來的武藝?”
“誰告訴你不會武藝就不能打架?”南風反問。
“你當真不會武藝?”胖子半信半疑。
“會不會武藝不重要,敢不敢動手才重要。”南風收劍歸鞘。
“不無道理。”胖子連連點頭,人家高手用劍,收劍時看都不看就能插入劍鞘,南風得看著才能對的準,擺明了不會武藝。
又走了十幾裡,前方出現了鎮子,此時少有成衣出售,二人便扯了布料,請人裁剪縫紉,南風扯的是青布,胖子選的是灰布。
做衣服得等,次日二人不得上路,便自鎮上閒逛,鎮上有鐵匠鋪,行走江湖總不能空手,南風便請那鐵匠幫胖子打造一件兵器。
胖子無甚想法,南風想過之後,讓鐵匠幫忙打了把刀,淬火之後倒也明晃鋒利,也不佩鞘,就這樣讓胖子拎著,用來嚇人。
下午未時,二人換上了新衣裳,南風將換下的道袍塞進灶下,點火燒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機會穿道袍了,等他再穿的時候,這身袍子估計已經小了。
由於不趕時間,二人便沒有急於離去,客棧雖小,卻難得安靜,又很整潔,南風自炕上閉目假寐,胖子在一旁翻閱佛經,這一年多他也學會了文字,但不似南風那般精通,遇到不識的字,便問南風。
南風學過大量道家經文,那些充當先生的老法師在講經時偶爾會以自身經文與異教經文比對,所謂異教,包含本土的一些宗教以及西土傳來的佛教,由於佛教祖師是個被尊稱為釋迦摩尼的外族人,故此佛教又被稱之為釋教。
道家經文多講陰陽辯證,說的直白一些便是自正反兩面審視陰陽,明辨是非。與道家經文相反的是儒家的一些學說,儒家崇尚中庸之道,凡事不走兩端,直取中線。
道家與儒家雖有分歧,卻都建立在忠孝仁義的基礎之上,但那釋教走的完全是另外一個路子,他們視肉身為虛,今生為假。
道家重肉身,修今生,很真實。
釋教輕肉身,修來世,很虛無。
道家與儒家雖有分歧,卻仍在同一方向,但道教與釋教的分歧不啻於南轅北轍,完全是相反的兩個路子。
南風唯恐胖子誤入歧途,便說了些道家教義與他聽,但胖子雖然清規戒律守的不好,對釋教教義卻是信奉有加,認為慈悲為懷總不會錯。
南風懶得與他辯解,也不再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