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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是修行者彼此之間的稱呼。一聽這個稱呼,聯想對方悄無聲息的站到了他的背後,杜榮就知道眼前這人的修為要比他高得多,恐怕是一位修仙者。杜榮並不因為對方年輕的面龐而有所疏忽,他趕忙站起身,客氣地說:“這位道友,去內河碼頭從這個小鎮集市的東面出去。遇到路口向北折行,先趕到都城,穿過城市出了城門,沿路直行就到。”
陳瀟就看那個少年面容僵了一下,他握了握拳頭,視線死死地盯在杜榮的領口:“……哪邊是東?”
杜榮頓時啞然,陳瀟內心湧起一股同情和懷念。
其實只要現在抬頭看看天上的日星,再看看地上的影子,就能判斷出來東南西北了。再說作為風水師,辨別方位是必要的訓練專案。陳瀟無論去哪個城市,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都不會迷路。
這少年方向感差,時空感弱,典型的迷路症。應該是大腦掌管方位反射的神經不發達,又對於剛見過的圖形記憶識別能力差,算是天生的路痴。
陳瀟以前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有的人就能迷路迷得在一個地方轉二十分鐘都出不來。直到他收了一個一旦出地鐵口或者火車站、機場出來之後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在高樓大廈之間一定要開著手機導航,要不然一定走不出來的徒弟。
於是,陳瀟決定日行一善。他站起身,抬手指了少年背對的方向:“那邊就是東,從你背後的方向就可以離開集市。”
那少年單眼皮下的眼神是又羞又惱,還躲閃的瞄了陳瀟一眼。他低聲又快速的說了一句:“多謝。”然後,可能是再也沒辦法承受這種尷尬,轉身一陣風一樣的鑽進了人群,消失不見了。
“哎——”陳瀟抬手,向著他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少年,你這樣亂跑很危險,很容易再次把自己弄丟。
原本陳瀟是想要好心捎帶這個少年回都城,他們居住的那個客店,距離北城門比較近。可惜少年避他唯恐不及,試圖做好事失敗的陳瀟只好悻悻然地放下了手。
這天剩下的時間,陳瀟就跟杜榮兩個繼續吧牲畜區逛了一下。在這邊倒是見到了幾種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分類有產蛋的、產肉的、跟產奶的,模樣跟陳瀟前生的家禽家畜全然不一樣。長相那叫一個狂野奔放,完全不像是被馴化過的物種。
這些動物也真沒有辜負陳瀟的判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小小的爆發牲畜不老實,導致差點逃脫或者傷人的騷動。看著跟非洲耗牛一樣的“耕牛”頭上寒光閃閃的牛角,陳瀟決定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下午又花了一個小時返程,回到客店的陳瀟腦海當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那個少年有沒有順利的找到內河碼頭……不過隨後想想對方是個仙師,迷路了也不會怎麼樣,就很乾脆的拋之腦後。
把四匹織雲錦交給了都城一家百年裁縫店,陳瀟量了尺寸,要求對方做一套合身的,做一套放大一個碼數的。由於陳瀟並不要求往衣服上增加什麼刺繡圖案,裁縫店的人說所有的衣服七八天就可以做好。
等衣服的時間,陳瀟決定去內河碼頭看看。這一次出門前,他讓杜榮退了房間,卻暫時把行李寄存在客店當中,只帶了一身衣物和隨身用品。杜榮內心有疑惑,卻並沒有問。只是把陳瀟吩咐的東西用新買的藤箱裝了,拎在手上。陳瀟對杜榮這一點特別的滿意,只沉默做事,絕不多嘴干涉僱主。
等到乘著短途馬車抵達了內河碼頭,陳瀟讓杜榮去購買兩張前往外港的船票。杜榮才意識到,這位年輕的僱主,恐怕對前往修仙者城市並沒有死心。不過,他也沒有進行勸阻。陳瀟是一個非常有主意的人,不讓他自己親眼見證,他是不會放棄的。而身為護衛,他只要盡職盡責的照顧好對方的安全就足夠了。
只不過,在內心深處,杜榮也不是沒有隱憂。從學堂離開的人當中,也有意識到以自己的天賦很難進境的。這些人屈從於艱難,被天賦導致雲泥之別的境遇,打擊到喪失了信念,過地連普通人都不如。連修士都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差距,更何況普通人。
偶爾看著陳瀟,杜榮會想起自己的侄子,這會兒他就不小心帶入了自己的侄子。僱主骨子裡貌似有些頑固,真要見到仙凡之別的殘酷,會不會因此傷心?
杜榮表情漠然,內心卻煩惱著。陳瀟毫無所覺,只是站在碼頭不遠處張望。這裡是距離都城最近的一處河道,算是水力運輸最重要的樞紐。所以整個碼頭很繁忙,依託碼頭建成了一片建築物。來來去去都是為碼頭服務的腳伕和苦力。
內河碼頭上停泊的船隻有小有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