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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正愁不認識村裡的路,三栓牛也不放了,要帶他回家。他把大牛栓在一棵樹上,兩隻牛犢也不亂跑,就乖乖地跟著母親低頭吃草。
三栓遇到這個全家族裡最有出息的堂哥,開心的小臉通紅。一路上手舞足蹈,不等陳瀟發問,就把他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原來的憨娃因為跟著商隊走南闖北,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偶然回來,也會送些錢。每當這個時候,三栓家就會好過一段日子。所以在男孩的心裡,很是仰慕和崇拜這個堂哥。
之前商隊的人特意送了訊息,告知他們一家憨娃受了重傷,被留在郡城養病。全家上下都很難過擔心,只不過家裡邊的日子過的緊巴巴,實在連路費也湊不出來,這才沒有過去看望。
直到三月前周武師再去看望過後,見憨娃已經大好,還找了一份體面的新工作。這才有底氣過來,跟一直掛心的叔叔一家人說了一聲。
至於周武師說的,憨娃因為長時間高燒,燒的腦子壞了,過去的事情都記不得。叔叔嬸嬸倆人並沒有太在乎。要人活著,能自己養活自己,過得住日子,他們就算對得起逝去的兄嫂。
三栓因為年紀還不大,就更不能理解被燒壞腦子,前事全都忘光了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他憂心忡忡,擔心這個堂哥變成像村東那家的傻兒子一樣。每日只知道傻笑流口水,被村裡的壞小子們戲弄,也全然不知道反抗。
有次三栓見到,那幫壞小子給他個牛糞告訴他那是慄米糕子,竟然也毫不猶豫的往嘴巴里邊塞。牛糞那麼臭,就算三栓沒有見過慄米糕,也知道這倆全不一樣。要不是他見機得快,上去一把打掉,那傻子真就吃了!
想到堂哥會變成傻子那樣,三栓就愁得覺都睡不好了。他想,他是家裡最大的男娃,這個時候就應該承擔起長男的責任。將來有自己一口吃的,就絕不餓到堂哥。絕不能讓他到大街上邊,落到被人騙著吃牛糞的地步。
小小男孩的心思百轉千折,忙著掙錢養家的大人們自然是察覺不到他的煩惱。他才十一歲,遠不到充當家裡頂樑柱的年齡。也就沒有人會跟他說,他操地完全是一份用不到的閒心。
所以,他見到完好無損,精神還很不錯的堂哥突然出現,別提多麼的高興。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陳瀟對這種年紀小小,過得苦,還很懂事的孩子特別的有善心。三栓的那個煩惱在大人看來覺得是個笑話,他卻認真地向男孩道謝。多謝他的這一份擔當和好心。
三栓被陳瀟的鄭重其事弄得小臉變得越發黑紅了。他暈陶陶的想,堂哥痩了以後變得比以前好看多了。而且去郡城做工就是不一樣,說話也變得特別斯文有條理,就跟村裡最富的那家的少爺一樣有教養。霎時間,這男孩對堂哥更加的崇拜了。
三栓帶著陳瀟走了好長的路,穿過半個村子。來到位於村子邊緣的地方,一個泥巴圍牆的農家院跟前。
三栓說:“憨娃哥,你先進去。我爹晚上下了工才回來,家裡只我娘和姐姐在。你趕路一定累了,先歇著吧。我得趕緊回山上看牛去。”
陳瀟進了農家院,裡邊是三間泥巴屋子,分別是正屋、左右廂房。院子倒是很大,就是亂糟糟的。有一個雞圈,養著三隻雞。陳瀟大概看了看,只有正屋跟左廂房能住人,右邊的廂房一半是廚房,一半是放雜物的。
大概是聽到兒子的聲音,一位頭髮有些凌亂包著深色花紋頭巾的婦女走了出來。見到陳瀟,她吃了一驚。眼前這人說是陌生人,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陳瀟就主動走過去,衝著對方行了一個這邊的禮:“是嬸嬸吧?我是憨娃。”
嬸嬸跟三栓一樣,滿眼不敢相信,從頭到尾打量了兩三次,才敢說:“還真是憨娃啊……”然後看著站在她跟前微笑地陳瀟,不知道怎麼的就臉上一熱,匆匆忙忙地說了一句:“趕緊進屋,進屋坐!”
嬸嬸回身進了正屋房門,陳瀟揹著行囊上了兩階臺階,走進正屋。這房子跟他前生在農村看到的房屋格局差不多。也是一進門一間堂屋,用來待客和吃飯。兩邊是兩間套間,分別住人。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房子小也矮一些,讓人感覺有些逼仄。
嬸嬸進了掛著門簾的一邊,另外一邊連門簾也沒有,只有一道草簾子。陳瀟猜掛布簾子的是叔嬸的臥房,至於掛草簾子的,因為看不到,就不知道是誰在住。
陳瀟把行囊放到舊的厲害的桌子上,低頭觀察了一下椅子四腿俱全,才敢坐下。這絕不是他多心,他去過比這更窮的人家,椅子腿就剩三條了也沒有丟棄,反而是拴上一截木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