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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到底,身體向右靠在車門上,同時猛打方向盤,離合器被打得亢亢響,如果不是安全帶,我一定會被重重地在車裡甩來甩去。
“你踩剎車,後車也一定會剎,這時候你稍向左,一來避撞二來留寬度,速度也調下來了。你利用慣性和體重先調後壓,在剛調橫的時候恢復動力,然後輕擺S,完全靠經驗、靠感覺,啊,知道了?”
我想了一下,“報告教員,知道了。”
兩個小時後我癱在駕駛座上,教員把我換下來:“不錯不錯,再練幾天就能勉強及格了。記住,後車一定讓在你左角,調過去後先擺右,假如掛角了,一定要快速擺左才可能彈開,決不能右打,那樣你會被甩翻!不能怕,該死鳥朝上,不死翻過來,越怕越倒黴!”
我默想了一下分解向量圖:“報告教員,知道了。——教員,要是掛正(迎頭撞上)了怎麼辦?”
教員瞪我一眼:“你問政治部去!那時你就不會喊什麼報告教員了!——現在也別一口一個報告教員,又不是在學校,喊我老李!”
吃晚飯時老錢興致勃勃地來約我們去“手談”,他沒有和教員,不,他沒有和老李多說什麼,我猜他們一定認識,只不過又是什麼規定罷了。老李似乎知道老錢對我的射擊級別不服氣,似笑非笑地故意慢慢吃飯,我還瞥見老錢瞪了老李一眼。他們好象交換了什麼暗號之後,老李立即滿面嚴肅地快吃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進全封閉的室內射擊場,沒有橫風反而覺得不自在,燈光暗而靶子太明顯,以至於我在想這裡的人是不是坐著射擊的。管理員看見老錢立即送來了一支挪威的5。56和一紙盒子彈,老李還是要了柯爾特,老錢似乎在考察我,為我要了英制的7。65短筒左輪、9毫米半自動和4。5毫米義大利女人槍,想了一下又要了7。62的五四和六四。
“再來個國產的馬跨懦夫吧。”我半開玩笑地說,老錢竟真的要了,由於已經沒有五九式了,就要了原產的T33,本來我還想說來挺通用機槍的,嚇得不敢說了,怕他真要。
檢查、空擊、上彈……手臂平伸而重心稍向後傾,扳機被慢慢地壓下,一顆子彈即將飛向目標……
第六章 無
老李和老錢象兄長般送我去機場,說起來老李不該去送我,但他說,“王法也不過是人情!”於是他們聯袂小小地犯了一次紀律。
我心裡有些難受,不僅僅因為離別,也因為在Z部Q部這幾天我竟然不能回到相距咫尺的家裡,竟然不能告訴父親母親我就在Z部Q部,而我的父母竟然也在Z部工作,父親竟然還是Z部的頭兒之一,唉,“紀律,是一把刀……”
飛機一上天我就不想了,而且睡著了——這幾天折騰得可以。說來也是奇怪,從那天起,一上飛機我就想睡覺,也不管是什麼飛機'奇/書/網…整。理'…提=。供'。我總是服從自己這個習慣,以至後來睡覺的習慣擴充套件到車上和船上。
那時侯不是每天都有飛深圳的航班。也許因為航班的原因,也許因為其他的原因,總之我到了白雲機場。和以往一樣,一個不聲不響的司機在等我,看了我一眼後就示意我跟他走。
從黃埔那邊走塞車,而且在修廣深一級公路,司機說繞一條路,就開上了一條窄窄的年久失修的柏油路,路兩邊是茂密的芭蕉林。在B市早已是燈火輝煌了,這裡天才漸漸有點黑的意思,空氣中卻早已飄出濃濃的暖意。司機遞給我一個報紙包:“最近這條路上有人打劫。”我拆開報紙,果然,是一支六四式手槍,號稱在四百米內都可以瞄準射擊的傢伙。
天邊開始燃燒最後的晚霞,車窗前不時掠過煦爛與黑暗交織的樹的剪影、房屋的剪影,偶爾還有踏著單車的人的剪影。不知名的樹影飛快地從眼前掠過,有時也會經過一個小村鎮,於是看見燈光下有許多“風炮補胎”和“生猛海鮮”的白字。我又有些想睡覺了,但是看到那個報紙包……會有人打劫我們?我在暗中搖搖頭,拿出兩支香菸點燃,塞了一支在司機嘴裡。
“多謝。”
“換換吧?”
他想了一下,“好。不要停車。”
我們在路邊撒尿,然後上車,車燈象劍一樣劈開前面的黑暗,照出一片甘蔗田。
假如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最初執行“特別任務”時的情景,那個詞就是“平淡”。我的工作和任何一家公司的小職員沒有絲毫區別:送東西、拿東西、接人、送人、開業務會、填各式報表、按上司的吩咐打電話、陪上司出去、偶爾陪人吃飯……這個公司原來屬於Z部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