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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一呆就是近20年!2�
我聽後呆了一會兒,因為覺得這像篇小說而不是真實的生活。然後才發現從日子推算劉偉也就40出頭,他的顯老大概是經歷的緣故。�
接下來的那個週末不用採訪,我和星文便去拜訪新華社駐喀麥隆記者站首席記者陳順。陳順和夫人徐小軍老師10多年來一直在法語國家外派,在喀麥隆已經任期將滿,還有幾個月就要回國了。�
大家一起吃飯閒聊時,又說到劉偉,我因此知道了故事的後半段:劉偉跟著那女孩到了喀麥隆東部生活,那裡比西部更貧困,連喝的水都沒有經過衛生檢疫,他喝了後肚子里長了很多蟲,多次重病……如果不是他身體好,早就不知死過去幾次了。�
從一個有著錦繡前程的大學生變成後來這樣子,劉偉也不是沒想過擺脫。但是那女孩和她所在的族人把他看得很緊,他的護照也被收走,身上除了零錢外不會有大鈔。時間一久,孩子接二連三地出生,劉偉也漸漸失去了“走”的心思。我想這大概就是“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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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2)
徐老師還說,當時在喀麥隆的中國人有些瞧不起劉偉,因為他是由於這樣的原因被留下來的,覺得他丟了中國人的臉,有的經商的中國人還不賣東西給他。看到這種情景,於心不忍的她還曾經幫劉偉出面,買來東西后再交給他。�“現在劉偉靠什麼生活呢?”我問。“他沒有固定工作,前幾年做生意還賠了。平常國內有人來了他噹噹翻譯,這樣會有些收入,但是情況並不是特別好。”另外,劉偉的家人至今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惟一一次回國探親時,都沒見到他的母親。�
我聽了之後又發了一會兒呆,因為這些比讓劉偉選擇更讓人覺得難受,選擇也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接下來的是近20年旁人只能敘述不能想象的坎坷。3只是我沒有料到,這件事還會有一個更加出人意料的尾巴。�
在喀麥隆呆到第九天,也就是計劃中離開喀麥隆的前一天,我們終於等到了喀麥隆國家足球隊在雅溫德集結。打聽到球隊住在雅溫德希爾頓飯店,我們拉上劉偉就趕了過去。到那裡後發現球隊還沒到,於是我們就在酒店旁邊的樹蔭下等待。�
等了一會兒,星文開始無話找話。他問劉偉:“您的法語是在哪兒學的?”劉偉說:“是在四川的一所學校學的。”這讓我稍微有些驚訝,我一直以為他是北外畢業的。我所知道的四川在20年前就有法語專業的大學除了四川外語學院之外就只有四川大學了,我自己是川外畢業的,所以當時我也沒有多想,順著就問了下去:“是四川哪個學校啊,川大嗎?”�
劉偉搖頭:“不,是四川外語學院,在重慶。”星文一聽,指著張大嘴巴驚愕中的我說:“他也是川外畢業的!”劉偉也大吃一驚,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我:“你真是川外畢業的?”我點頭:“是真的啊,我是川外英語二系94級的!”�
劉偉說:“我是78級的。”我說那時候法語系還和德語系合稱法德系呢。劉偉眼睛一亮:“是啊,法德系,法德系!”我問他還記不記得在川外時的老師,他說專業課老師中他只記得馮光榮,另外還記得有個體育女老師蝶泳遊得很好———那位女老師我知道,也曾經給我上過課,而馮光榮便是我在川外讀書時的院長!�
他說,我是他這麼多年裡見到的第一位校友。�
如果說前幾天聽到的關於他的故事還只是讓我覺得離奇的話,這個意外一下將我和這個故事的距離縮短了———因為自己和劉偉竟然會在萬里之外的異域,發現彼此有著一塊長達4年的相同記憶,它來自於同一個校園,也許甚至是同一棵樹或者是同一扇窗戶。�
在最初的驚愕過去後,我和劉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的神情已經不像先前那麼自如了。我說:“您比我高那麼多級,我得叫您大師兄。大師兄,我們倆擁抱一下吧。”說著我們倆就真的在雅溫德炎熱的陽光下一塊小小的綠蔭裡擁抱了一下———我看見他的眼圈一下紅了。�第二天就是離開喀麥隆的日子。中午我們正在收拾東西時,劉偉來了。我們將翻譯費用付給他後,他並沒有急著離去,坐在床邊一邊看著我們收拾東西,一邊和我們閒聊。�“大師兄,我們照張相吧?”我拿出數碼相機,讓星文給我們拍了兩張合影,相片上他的笑容很平靜。�“好了,我走了。”拍完照片他就起身告辭了,我們重重地握了一次手,然後他轉身就走了,我目送他走出大門,他沒有回頭。�
兩個小時後我收拾完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