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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尖 ,一時還無法從那種抑鬱的情緒中走出來,因此遷怒於所有穿警服的。
張海洋息事寧人地對魏虹說∶〃小魏,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躍民既然不喜歡刑警隊的人,咱 們就改日單請他們,何必招他不高興。〃
私下裡,魏虹不無醋意地對張海洋發牢騷∶〃海洋,你那個戰友說句話就是聖旨嗎?除了他 ,我還沒見過你對誰這麼俯首貼耳。〃
張海洋只是沉默著,不做任何解釋,他覺得自己和鍾躍民的關係是很難向魏虹解釋清楚的。 他珍惜和鍾躍民的友誼,不願意為這點小事和鍾躍民鬧得不愉快。
鍾躍民到底沒有主持成張海洋的婚禮,他在婚禮的那天早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高發現他 接電話時臉色忽然陰沉起來,便預感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她不會主動詢問,她知道,如 果鍾躍民認為有必要告訴她,會主動對她講的,反之,你問也沒有用。
鍾躍民掛上電話,怔怔地點燃一支菸,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小高,咱們手頭還有 現金嗎?〃
〃有兩萬多元,是昨天收入的營業款。〃
〃都給我拿來。〃
高問也不問便拿出現金交給鍾躍民。他感激地看了高一眼解釋道∶〃是 李奎勇的弟弟來的電話,李奎勇剛被診斷出肺癌,已經是晚期了。〃
高一驚∶〃住進醫院了嗎?〃
〃沒有,他死活不進醫院,我想,他可能是出於經濟原因,我得去看看他,今天張海洋的婚 禮你幫助張羅一下,替我向他們夫婦道一下歉。〃
高把現金裝進鍾躍民的提包,她摟住鍾躍民吻了一下說∶〃快去吧,別擔心這裡 ,我會向張海洋夫婦解釋的,躍民,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的朋友治病需要用錢,你可以把 飯館賣了,畢竟是人命關天呀,這件事由你做主,不必考慮我的意見。〃
鍾躍民緊緊地抱住高低聲說∶〃謝謝,謝謝,小高,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鍾躍民已經有三十多年沒去過李奎勇的家了,他家仍然住在宣武區南橫街的大雜院裡,還是 當年那兩間房子。他感到很驚訝,李奎勇的家和三十年前相比,竟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改變 。這個大雜院恐怕有百十年的歷史了,佔地面積不小,估計以前是個大戶人家的宅院,而現 在卻看不出半點昔日的風光,因為真正意義上的院子早已經消失了,到處蓋滿了雜亂無章的 房子,昔日的院子裡只剩下一條僅夠一人行走的小道,從院門到李家的房子直線距離估計有 三十多米,但鍾躍民在這條小道上竟遇到了五個九十度直角彎兒,他的腦袋蹭掉了一戶人家 晾出的女人褲衩,還差點兒撞進了一家正在炒菜的廚房裡,鍾躍民納悶,如今的北京到處都 在拆遷,一處處的高階住宅小區拔地而起,怎麼這裡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還保持著幾十年前 的樣子。
李奎勇的弟弟妹妹們都已成家搬了出去,只有八十年代中期才從陝西回京的李奎勇沒有房子 ,他的工作單位在接收他的時候還提出了一個令人沮喪的條件,必須簽字保證永遠不向單位 提出住房要求,否則不予接收。李奎勇一家三口和母親擠在父親留下的兩間房子裡,他十二 歲的兒子和奶奶住在外間,李奎勇和妻子住在裡間。李奎勇的母親兩年前患了老年痴呆症, 記憶力全部喪失,每天除了昏睡就是一聲不吭地呆坐在床沿上,此時,老人正躺在床上昏睡 。
鍾躍民已經有一年多時間沒有見到李奎勇了,這一見卻吃了一驚,李奎勇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他身上瘦得脫了形,衣服象是掛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他的臉龐已經浮腫變形,面板是 暗黑色的,透出一種死亡的氣息。鍾躍民進門時,李奎勇正在劇烈地咳嗽,他的妻子王淑芬 和大弟弟李奎元在幫他捶背,李奎勇連連吐出幾口帶血的濃痰才慢慢平復下來。
鍾躍民感到很難過,此時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奎勇,我才知道你病 了,你該早告訴我。〃
李奎勇笑道∶〃躍民,你來啦?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王淑芬,我弟弟奎元你見過,就 不用我介紹了。〃
王淑芬是個農村婦女,長得比較醜,她怯生生地向鍾躍民點點頭,便和李奎元走到外屋。
李奎勇說∶〃躍民,我媳婦是個農村娘們兒,沒見過世面,見了生人就不敢說話,讓你見笑 了。〃
鍾躍民笑笑∶〃肯定挺能幹的。〃
〃長得很醜是不是?〃
〃一般吧,你看著順眼就行。〃
〃問題是我看著也不大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