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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的感受,躍民,你看書比 我多,這種事你聽說嗎?〃
鍾躍民點點頭說∶〃我也看過這方面的書,據說美國有個科學家想驗證一下人是否有靈魂, 如果有,靈魂是不是物質的。他搞了一個實驗,把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放在一架特製的、極精 密的電子秤上,當那個人嚥氣的一剎那,他發現這個人的體重突然減少了零點幾克,這個科 學家得出結論,他認為人的靈魂是物質的,因為它有重量。當然,至於人是否真有靈魂,目 前人類所掌握的科學手段還不足以驗證,因此也不能得出結論。〃
李奎勇突然臉色慘白,大汗淋漓,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呼吸顯得很急促。鍾躍民急忙扶住他 問道∶〃奎勇,你是不是很疼?〃
〃是啊,渾身都在疼,疼得有些受不了,得了癌症真是件很痛苦的事,我真不希望再拖下去 了,還是早點兒了結好。躍民,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得答應我。〃
鍾躍民搖搖頭∶〃在你沒說出具體要求之前,我恐怕什麼也不能答應你。〃
〃事情不大,你也做得到,給我找點兒安眠藥,行嗎?〃
〃奎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幫不了你,你的要求使我為難,你總不能為了自己要飛到天 花板上,就讓我去坐牢,頂個殺人犯的惡名,這太不公平了。〃
李奎勇長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你這小子,真他媽的不夠意思。〃
〃除了這個要求,別的我都能答應你,我可以為你母親養老送終,也可以盡我的能力幫助你 的老婆孩子。〃
李奎勇搖搖頭∶〃朋友只可救急,但救不了窮,我走以後,奎元就是長子了,他應該承擔起 責任。躍民,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告個別,既然朋友一場,總要有始有終,現在我有 點兒累了,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我走後奎元會通知你,再見吧,哥們兒,要是有緣,咱們 下輩子還做朋友。〃
鍾躍民神色黯然地擁抱了李奎勇∶〃奎勇,再見!〃他站起來向門口走去,他知道如果再不 走,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
〃躍民……〃
鍾躍民停住腳步,但他沒有回頭。
〃我走的時候,會在天花板上等你,你看不見我,可我能看見你,你朝我招招手,我才會放 心地走,那是咱們最後的告別……〃
鍾躍民沒有回頭,他低聲回答∶〃我知道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曉白給鍾躍民打來電話,說有人送了她兩張音樂會的票,是柏林愛樂交響樂團來訪華演出 的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樂》,指揮大師祖賓·梅塔擔任客座指揮。
周曉白問鍾躍民有沒有興趣聽聽。
鍾躍民當然有興趣,柏林愛樂可是世界一流的交響樂團,更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祖賓·梅塔 擔任指揮。
周曉白的父親周鎮南於八十年代中期以大軍區正職的職務離休,他的家搬進了幹休所的一座 二層的小樓。周家的子女大都在外地工作,只有最小的女兒周曉白在北京工作。在周家眾多 的子女中,周鎮南最寵愛的還是小女兒周曉白。他在位的時候動用職權把周曉白從野戰軍調 入北京的總部醫院,對此,周鎮南毫不隱諱∶老子年紀大了,調回個子女照顧一下又怎麼啦 ?誰愛說閒話就說去,老子聽不見。看來周曉白被提升為大校副院長,這裡面也有周鎮南操 作的結果。別看他已經離休,沒有了權力,但他在軍隊的餘威尚在,他的老部下遍
布全軍, 老頭子說句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周曉白的兩個哥哥都是六十年代中期從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畢業的,一直在軍隊服役,如今 都已官拜少將,成了某軍事部門的負責人。這似乎是個慣例,象周鎮南這類五五年授銜的中 將,子女中出現幾個將軍也是正常的,周曉白出身於這樣典型的軍人世家,父親是中將,哥 哥們是少將,她這個最小的女兒軍銜也最低,肩章上是兩槓四星的大校軍銜。
這些日子,周曉白的二哥周淮海在北京開會,他便帶著秘書和警衛員住回父母家。鍾躍民如 約來找周曉白時,正遇見要出門開會的周淮海,他是個英俊的中年人,長得和周曉白很相象 ,眼睛很大,雙眼皮,膚色白皙,顯得有些文弱。他穿著一身毛料將官軍服,肩章上佩著金 燦燦的將星,正要往〃沃爾沃〃轎車裡鑽,看見鍾躍民走進院子便直起身子問道∶〃你找誰 ?〃
鍾躍民客氣地向他點點頭說∶〃我找周曉白。〃
周淮海上下審視著鍾躍民問道∶〃你是哪個單位的,找她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