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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忍心,這個忙我們幫定了。〃
吳滿囤提議說:〃我看你們這一天淨瞎忙乎了,連寫點什麼的功夫都沒有,晚上回去也該抓 緊時間寫寫。〃
鍾躍民和張海洋都明白,吳滿囤指的是寫遺囑,這是軍人出征前的規矩。
鍾躍民不似為然地說:〃費那個事幹什麼?沒什麼可寫的,又沒老婆孩子,這就是光棍的
好 處。〃
張海洋想了想也同意道:〃中國軍人自古就講究馬革裹屍,不寫,我也堅決不寫。〃
吳滿囤神色黯然地說∶〃可俺不能不寫,俺下午已經寫好了。〃
鍾躍民默默地看著吳滿囤,什麼也沒說,他心裡卻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漂亮的服務小姐也真不含糊,她才不管這三人是否吃得了,既然鍾躍民獅子開大口要她 緊著那些錢上菜,她當然不能拒絕這個要求,不一會兒功夫,兩條'中華'煙和兩瓶茅臺酒 就擺到了桌子上,緊接著清蒸鱖魚、油悶大蝦、紅燴海參等昂貴的菜餚便堆了上來,等菜上 齊了,三個人已經乾掉一瓶茅臺了。
張海洋端起酒杯提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來乾杯。〃
鍾躍民不屑地說:〃裝腔做勢,那個荊柯在易水邊倒是一副大英雄的模樣,顯得挺悲壯,就 是手藝潮了點兒,沒幹倒秦王倒讓人家反手一劍砍斷了腿,職業刺客麼,就該有點真本事, 要不就是賣狗皮膏藥的。〃
張海洋說:〃是啊,咱們可不能學荊柯,活兒得幹得漂亮點兒。〃
吳滿囤喝著喝著就高了,他不知哪兒來的一股豪氣,突然站起來口齒不清地宣佈:〃來,弟 兄們,幹……乾了這杯,這頓飯俺做……做東,孃的,不……不過啦。〃
張海洋也有點兒喝高了,他一推吳滿囤說:〃這頓飯算我的,滿囤,你起什麼哄?把錢寄回 家去,少在哥兒幾個這兒充大頭。〃
吳滿囤發火了:〃老子非他孃的做……東不可,看不起老子你就……就直……說,老子揍你 個狗日的。〃
張海洋大怒:〃揍我?你這是他媽的酒壯人膽兒,也不怕閃了舌頭?敢揍我張海 洋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只有鍾躍民還算清醒,他頓頓酒杯說:〃我說弟兄們,我有一事相求。〃
張海洋和吳滿囤安靜下來。
〃萬一我受了重傷,沒能力自我了斷時,希望你們能幫幫忙。〃
張海洋沉默不語。
吳滿囤哭了:〃兄弟,你咋說這話?就算你負了傷,俺背也要把你揹回來,咋能扔下你?更 不能幹那種事,俺下不了手。〃
鍾躍民不滿地說:〃你這個指導員是怎麼當的?連咱們偵察兵的規矩都不懂?這次行動比敵 後偵察還要兇險,叢林裡空手走路都困難,要是再背上一兩個人,大家都有可能走不出來, 你要按規矩辦。〃
吳滿囤情緒激動地喊起來:〃別和俺講規矩,規矩誰不知道?可要真趕上;俺下不去手,咱 們是戰友,是弟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鍾躍民冷冷地望著吳滿囤說:〃滿囤,那你就想辦法轉業吧,去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兒,你 不是當兵的材料。〃
吳滿囤流淚不語。
張海洋也流下了眼淚,他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毅然道:〃躍民,我答應你,到時候只要你 需要,我就是上軍事法庭也幫你,反過來說,如果我需要幫助,你也不能推。〃
鍾躍民微笑著:〃好,一言為定,是漢子的,把這杯酒乾了。〃
吳滿囤躊躕片刻,也毅然端起酒杯。
鍾躍民舉杯低吟:〃……嘆年光過盡,功名未立,書生老去,機會方來,弟兄們,乾杯!〃
三個軍官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九七七年年底,鄭桐以絕對的高分考入了北京大學歷史系。蔣碧雲的成績也不錯,她如願 考上了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
到了一九八一年,鄭桐和蔣碧雲經過四年的大學生活順利地畢了業,鄭桐被分配到社會科學 院歷史所,蔣碧雲被分配到一所中學當語文教師。
鄭桐到單位報到後,人事部門按慣例告訴他,新分配來的大學生報到後有一個星期的假期, 可以處理一下個人的私事。鄭桐打算利用這段假期和蔣碧雲好好親熱一下,這幾年兩人離多 聚少,又不在一個學校,很難有時間在一起,鄭桐覺得實在難熬,他曾和鍾躍民透過長途電 話,鄭桐在電話裡發牢騷,說自己簡直成了和尚,過著晨鐘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