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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偉擦乾眼淚站了起來,神色平靜地說:〃連長,是我命不好,趕上這件倒黴事了,我沒什 麼可抱怨的,復員就復員吧,我認命了,謝謝各位。〃
大家都不說話了,所有的人都表情複雜地望著寧偉。
這年年底,寧偉等一大批老兵都復員了,隨之又是一批新兵湧進軍營。此時鐘躍民也向上級 遞交了轉業報告,誰知被上級駁回,還捎帶著一頓批評,使他感到很惱火。
有一次他去司令部大樓找張海洋,結果在樓道里碰見政治部的李主任,李主任和 鍾躍民很熟,他見到鍾躍民很高興,還熱情地邀請鍾躍民去他辦公室坐坐。鍾躍民一見李主 任情緒不錯,便以為有機可乘,於是舊調重彈:〃李主任,我還想和您談談關於轉業的問題 。〃
李主任一聽就收斂了笑容:〃誰想轉業?〃
〃我想轉業。〃
李主任火了:〃胡鬧,這會兒和我談轉業的事,虧你想得出來,當兵不是逛公園,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轉業不轉業不是你說了算,是組織說了算,想在部隊長期乾的,組織上未必讓 你幹,不想幹的,組織上未必同意你走,鍾躍民,我現在就可以代表組織向你明確表態,想 走?沒門兒,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部隊幹吧。〃
李主任轉身走了,鍾躍民站在那裡發愣。
張海洋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得,捅了馬蜂窩吧?這身軍裝就這麼好脫,李主任的意思 你明白嗎?想走的,部隊偏不讓你走,等你不想走了,部隊該轟你走啦。〃
鍾躍民在李主任那兒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沒好氣∶〃你幸災樂禍什麼?你不是也要調到北
京 總部機關去嗎?〃
張海洋說∶〃沒戲了,自從去年我父親去世以後,調北京總部的事就黃了,人一走茶就涼, 以前答應幫忙的人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算了吧,我也不想調了,湊合混吧。〃
鍾躍民一聽便興奮起來∶〃不調了?那好,明年跟我一起打報告,咱倆一起轉業,這回你得 聽我的,當初要不是你和滿囤藏起了老子的褲衩,我何至於現在求爺爺告奶奶……〃
一提起吳滿囤,兩個人都沉默了。滿囤陣亡後,鍾躍民和張海洋費了不少周折,把滿囤的大 弟弟滿倉弄到部隊當兵,不過滿倉可沒有哥哥幸運,他只能當幾年兵就復員,永遠沒有提幹 的可能。本來鍾躍民打算把他安排在自己連隊,也好照顧一下,但滿倉只上過一年學,基本 上是個文盲,要不是沾了烈士親屬可以破格入伍政策的光,他連兵都當不成。偵察分隊對士 兵的要求比較高,滿倉實在不適合留在一連,他被分到工兵營。鍾躍民和張海洋還定期地給 滿囤的父母寄些錢和軍裝,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情緒歸情緒,工作是不能不幹的,而且還要幹好,鍾躍民不會因為鬧情緒就把連隊的工作扔 在一邊不管。結果是他幹得還不錯,偵察營的三個連隊裡,一連的各項工作總是笫一。上級 認為,鍾躍民帶兵還是有一套的,雖然這個連長毛病很多。
在上級主官的眼裡,這傢伙是個典型的另類人物,他很少對士兵進行傳統教育,有時還嘲笑 指導員的工作方法。如果戰士們對上級領導有什麼不滿的話,鍾躍民不但不制止,居然還和 戰士們一起大發牢騷。特遣隊的行動結束後,鍾躍民被上級首長指定授予二等功。誰知過了 些日子,政治部聽到有人反映,鍾躍民竟把軍功章給一個來隊家屬的孩子玩,那孩子玩著玩 著居然把軍功章給玩丟了。指導員當時就急了,要發動全連戰士去找,鍾躍民卻輕飄飄地說 ∶〃丟就丟了,誰戴不是戴?文革那會兒的紀念章都是搶來搶去的,我就沒少搶人家的紀念 章。〃
指導員說∶〃這是紀念章麼?這是榮譽,而且是最高的榮譽。〃
鍾躍民說∶〃扯淡,就是紀念章,你要喜歡,找著了你就留下,我送你了。〃
政治部李主任聽到這些事的時候氣得渾身哆嗦,把鍾躍民叫到政治部大罵了一頓,鍾躍民一 臉的無辜∶〃李主任,這好比我丟了錢包,結果警察沒抓著小偷倒把我抓了,要我承擔責任 ,這不是不講理麼?我招誰惹誰了?〃
鍾躍民也覺得奇怪,命運總和他開玩笑,那個倒黴的寧偉如此熱愛軍人這種職業,可到頭來 軍隊卻不能留他。自己數次要求轉業,偏偏軍隊卻不放,不但不放,職務還不斷地變動,先 是當了副營長,後來又扶了正,成了偵察營的營長,在這期間,鍾躍民還帶領偵察分隊去邊 境地區參加數次特種行動。
鍾躍民的職務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