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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息,沒有人進出,彷彿全是荒宅。在衚衕的盡頭,只見一個花白頭髮散亂衣衫單薄的老叫花子斜斜的倚靠在牆根處,一聲不吭,彷彿睡著了般。
張閒本欲轉身離去,不知是何原因,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同情心作祟,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探著身子慢慢向老叫花子走近。
當他靠近,那半躺半坐的老叫花子哼哼著微微睜開了眼。老丐半扶著身前粗黑的鐵杖,那身衣衫襤褸,衣不蔽體,連同他的人一樣,彷彿一輩子都沒有洗過。
老人那晦暗的臉上滿是褶子,花白鬍須凌亂不堪,嘴角掛血,雙眼放出的光似乎很散亂。他的身上有血跡,傷口正是在胸口的位置,很深很長。
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鮮血已經凝成了一團,和破爛衣衫揉在了一起,在雪地裡分外顯眼。老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生機似乎在漸漸流逝。
老丐見著張閒走過來,艱難的抬起臂膀,招了招手,呲著牙拽著鐵杖嘿嘿笑道:“喂,讀書人,你老婆還沒找到啊?瞧瞧你這身打扮,怎麼現在還混的跟我一樣?”
張閒仔細瞧著這老叫花子,才想起這個人來。剛來汜水關那會兒,自己還是身無分文之時,倆人在大橋下的涵洞裡擠過幾晚。顯然,老叫花子遠遠的便認出了他——到汜水關前來尋找親人的窮苦書生,於是便把他叫了過來。
張閒見是故人,看到他這般光景,恐怕也熬不了一時半會兒了,也不嫌棄他的傷和他的髒,半蹲了下來。他沒有回答老丐臨死前的調侃,心中有些悲涼,從懷裡摸索了一陣,終於掏出了早晨出門時留著的半張餅遞給老丐。那餅本來還帶著一點零星的熱,隨即這溫度也隨冷風散去。
老丐擺了擺手,無力的說道:“讀書人,我年齡大了,又沒有筆墨和力氣,我想請你幫我寫封信給家裡人!”老丐咳嗽了兩聲,聲音低微說道:“我這信很是重要,老夫實在是走不動了,只能在這偏巷裡等死,想不到天見憐人,竟然湊巧遇到了你,看來你我真的有緣。你剛來汜水關時便見過我一面,想不到這第二面我便死了,這老天實在是有些弄人。”
老丐說道這裡,苦笑了兩聲,傷口有些疼痛,又無力的乾咳了幾下,嘴角不時滲出了些血來。雪雖然停了,但對於像張閒這樣的窮人來說寒冷的日子依舊漫長,他本想找件衣服給老丐披上,無奈自己也是衣衫單薄,只能微微低下頭,不忍看到老丐的慘狀。
“寫完之後替我保密,送到鳳窩街柳巷,找到一個叫牛三哥的人,那人五大三粗,絡腮鬍子,我那朋友定有重謝!”
老丐說話氣息很弱,可張閒看著他即將在這天寒地凍中死去,雖和老丐只是一面之緣,但內心仍然有些難受,哪裡會有去考慮什麼重謝。此時他只是心中感慨生逢亂世,命比草賤。
於是他用衣袖拂開地上的積雪,取出筆墨,盤膝坐在老叫化子身旁問道:“老人家要寫什麼樣的信,我詳細記下,定幫你送到。”
老叫化子嘿嘿一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說道:“讀書人,你看著老人家即將沒了,生出憐憫,老夫感謝你這番好意。但老夫並非真正的乞丐,行俠仗義本就是我等本分,雖死而無憾,看你眼中似有淚花兒,實在是不應該,男子漢大丈夫不可這般哭哭啼啼、婆婆媽媽才是。遇見我那朋友,請記住暗語:清水流長山不遠。”
張閒抬起頭看著身受重傷氣息奄奄的老丐,凝眉道:“老人家您說,我記。”
雪後的天很敞亮,老丐聽了張閒的話,雙眼望向雪地通向巷口的道路,彷彿看到白淨的鵝毛鋪成的地毯,在那盡頭連線著光明,他緩緩說道:
“秦川黃大掌櫃尊鑑如面:屬下翁大拳來汜水關走親戚已經三月有餘,西涼匪盜猖亂,親戚家的好友早已失散,吾打聽多時不聞一點訊息,走街串巷而不得所獲,實在有愧於大掌櫃。汜水關大帥四處徵兵,戰事吃緊。咱店裡的兄弟該如何應對,還請指示。”
“大掌櫃待老夫如父如兄,在下此生感激不盡,本想侍奉掌櫃直至天年,唯天命昭昭,不能遂願,上次相見,算是永訣。此次任務,頗多不順,發現一樁怪事,不知與我家生意是否有關,但思來想去,還是向您如實稟告。老夫來汜水關三月,發現人口販賣嚴重,有人專門打聽長相年輕貌美之處子,或買或騙,常有此類女子失其蹤跡。吾所聞者,被拐賣者便有五十餘人,另有吾所不知者,恐怕上百。”
“時逢戰亂,青樓生意蕭條,哪有如此需求,讓人費解。吾聽人說蕭府半夜常有家丁偷抬死人埋於荒郊野外。吾便和咱兄弟夜裡蹲守勘察數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