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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的巖洞裡。
洞內逼仄,我緊緊地貼著她,呼吸互聞。她驚怒的瞪著我,臉頰暈紅,以為我要做什麼非禮之舉,奮力掙扎。
想不到她重傷虛弱,力氣竟如此之大,直到我抓住她的手掌,寫道:“有人來了。”
她這才慢慢安靜下來,胸脯起伏,將信將疑。
我又聞見那股清冷的幽香,從鼻間直灌頭頂。忽然想起那日為了救她,也曾和相柳藏身崖壁洞隙,情景彷彿,心情卻大不相同。
這兩個蛇族妖女有許多相似之處,都貌美如天仙,狠毒若蛇蠍,你永遠不知道那張笑吟吟的俏臉後,藏的是怎樣的心思。
但兩人又大有不同。
她妖媚狠辣中又帶著孩童般的無邪。就連身上的香味,也澄淨得如同北海的藍天和白雪。
而相柳就像這萬花谷的漫天彩雲,絢麗陰沉,詭譎萬變,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吞噬得片骨不存。
思忖間,風聲凜冽,十幾人凌空抄掠而過。
當先那人紫衣紅帶,赤髯如火,懷裡抱著一個少女,赫然是烈炎!
他既沒死,瑤雩應當也無大恙了!我又驚又喜,正想衝出追截,他卻忽然轉身折返,氣刀呼嘯橫掃,將身後的十幾個大漢打得鮮血狂噴,而後穩穩地衝落到下方的亂石堆中。
“殺了他,別讓他跑了!”
南邊的吶喊聲震天價響,轉瞬間又有幾十人御風包抄衝來,將他圍在當中。
我凝神掃探,瑤雩呼吸雖然微弱,卻連綿悠長,應當只是昏迷未醒。倒是烈炎渾身鮮血,氣刀的光芒明暗不定,經脈似乎受了重傷。
果然,那些人將他團團圍住後,也不急於進攻,叫道:“姓烈的被燭神上打了三掌,又被情火山壓住,經脈斷裂,支撐不了多久了!大家輪流耗他真氣,不必著急動手。”
人影閃動,呼嘯不絕,從遠處趕來的追兵越來越多。
略一打量,少說也有兩三千人。有的黑衣玄帽,耳懸雙蛇;有的服飾各異,衣繡彩雲。既有北海蠻族,也有不少彩雲軍。其中甚至有幾個曾在姥姥手下擔任要職的大將。
這些人一心對付烈炎,根本沒注意到崖壁的洞隙裡藏了別人。
我凝神屏息,暗暗調氣,正籌劃著如何趁他們混戰之時,出其不意,奪回瑤雩,忽然又聽見燭龍的笑聲遠遠地傳來:“烈小子,想不到一別多年,你還是如從前般愚鈍可欺。嘿嘿,這老蛇婆與你有滅族之仇,你以為僅僅憑你叩十八個響頭,就真能一筆勾銷麼?拓拔小子竟然放心把天下託付給你,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笑聲越來越近,雷聲似的在峽谷裡轟隆回蕩:“大家聽好了,能取烈炎項上人頭者,等我平定天下、登上神帝之位後,必定封他為南荒赤帝!”
眾人鬨然應諾。
霎時間,刀光縱橫,氣浪迸舞,兩千多人從四面八方朝烈炎發起猛攻。
第十一章 兩忘崖
月光照得峽谷內一片雪亮,我瞧不清烈炎的身影,只看見氣浪如彩菊朵朵,凌空怒放。那道十餘丈長的赤紅色氣刀有如霞光飛舞,地火噴薄,氣勢之剛猛霸冽,見所未見。
所到之處,神兵碎斷,巨石炸裂,那些人前赴後繼地攻近,又無一例外地慘叫飛跌。頃刻間,崖壁、壑底便濺滿了點點鮮血。不像是他在遭受圍攻,倒像是肆意屠戮。
這廝經脈震斷,居然還能使出如此狂猛的“太乙火真斬”,假使沒有受傷,威力更不可想象。
我對他雖然厭恨,心裡也不由生出些許佩服。如果他懷中抱著的不是瑤雩,自然樂得坐山觀虎鬥,但此時此刻,卻比我身臨其境還要緊張。一邊凝神觀望,一邊等待時機。
燭龍飄然落在亂世堆上,眯著眼觀望了一會兒,悠然道:“巫氐神上,老夫幫你報此大仇,你當何以為謝?”從懷中提出一個乾坤袋,輕輕甩抖。光芒閃耀,巫氐和相柳一同滾落在地。
巫氐冷冷道:“本族之事,豈敢勞燭神上大駕?先前紫雲湖裡,你也瞧見了,老身技藝淺薄,煉不出你要的本真丹……”話音未落,“啪”地一聲,額頭已被藤鞭抽中,鮮血淋漓。
一個北海蠻子揮舞長鞭劈頭蓋臉地朝她打去,連聲喝罵:“你奶奶的,燭神上看得起你,才給你效忠使力的機會,老蛇婆你不識抬舉便也罷了,居然還敢將神上誆到這裡,偷施暗算!神上仁厚,饒你不死,讓你戴罪立功,再敢耍什麼花樣,老子把你軋成鹹魚肉乾!”
巫氐任他如何鞭撻,始終咬著牙,冷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