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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紐約,媽媽,我想到爸爸去世的地方去。”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我很理解他的想法。
莫和薩克擁抱了我們就走了,然後我和朱利安到樓上的臥室去給小野洋子打電話。我們直接向她說明了想法,她同意讓朱利安去,並且說會給他安排當天下午的飛機。我告訴他我很擔心朱利安的狀態,但是她明確地表示不歡迎我去。她說:“辛西婭,你可別把自己當成我的老同學啊。”這話很傷人,但我還是接受了:在約翰的公共哀悼會上,是沒有我這個前妻的位置的。
幾個小時以後,我的丈夫和我一起開車把朱利安送到了曼徹斯特機場。出來的時候,圍在門口的記者發現了我們,但是當看到我們的臉時,都紛紛後退,讓我們過去了。這令我很感動。兩個小時的路程中大家都在沉默,幾乎一句話也沒有說。內心深深的痛楚吞噬著我,而我為了朱利安還必須收起傷痛去處理一些必要的事務,這一切弄得我心力交瘁。
在機場,我看著他被一個乘務員領上了飛機。我知道,坐在機艙裡,他周圍肯定到處都是正在看報紙的人們,而今天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就是對他父親的死進行大肆渲染的文章。我真希望能和他一起去,陪在他的身邊。就在要消失在機艙門口的那一刻,朱利安扭過頭來衝我揮了揮手。他那麼年輕而單薄瘦小,我的心也開始為不得不讓他獨自前往而疼了起來。
回到威爾士,大批的記者仍然堵在家門口,把整個小鎮都塞滿了。幾年以後,當朱迪·芬尼根和她的丈夫理查德·梅德利一同出演電影《清晨》(This Morning)的時候,她告訴我,那天早晨她也在圍在我家門口的記者當中。“我能體會你當時的感受,”她說,“你看起來憔悴極了。”
當我的丈夫把一個伶牙俐齒的記者放進屋裡來的時候,我非常生氣。這個記者自稱正在寫一本關於約翰的書。後來,他出去以後,竟然宣稱我接受了他的一個長長的採訪,但是事實上我只和他說了幾句話就打發他走了。我沒有心情和狀態接受任何採訪。回到屋裡,我拖著麻木虛弱的身體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已經擠不出眼淚了,我努力讓自己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
那天夜裡,當我好不容易闔上眼的時候,一聲可怕的巨響又把我驚醒了,就好像炸彈爆炸了一樣。我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顧不得換衣服,穿著睡衣就跑了出去,發現屋頂上的煙囪被大風颳倒砸穿了天花板,落到了朱利安在頂樓的房間裡。很顯然,剛剛不知道從哪兒颳了一陣疾風,似乎有點不祥。謝天謝地的是,我的朱利安不在那裡。
第二天朱利安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他安全到達了,正在和小野洋子、肖恩還有很多其他人待在位於達科他大廈的公寓裡。房子外面早就擠滿了成百上千的人,但是屋子裡面,肖恩還不知道父親已經死了。在洋子覺得時機成熟可以告訴他之前,每個人都必須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朱利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疲憊,他告訴我,是約翰的助手弗雷德·西曼到機場去接的他,並且對他非常好。聽到有人在照顧我的兒子,我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在威爾士,生活還得繼續。我們的酒吧不能關門,還得靠它來維持生計。而且在這個忙碌的時節,丈夫和安吉也不能缺少了我,所以我們只得照常營業。我每天繼續打掃衛生、燒飯、招呼客人、照顧媽媽……麻木地做著一切,還常常走神。要想繼續生活就必須收起悲痛,但是關於約翰的訊息佔據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他的音樂在排行榜上的位置不斷攀升。關於他,關於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以及我們曾共同分享過的點點滴滴不斷地湧上心頭。我收到了幾百張慰問卡片,有的來自約翰以前的熟人,還有的來自那些喜愛他和他的音樂的人,這些卡片多少令我感到了一些安慰。在那個聖誕節前的時節裡,我的心始終空落落的,兒子不在身邊,婚姻處在危機,我被痛苦、心碎和失落所淹沒。這個令我充滿激情地愛了這麼久的男人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他活力四射的生命和獨一無二的創造力怎麼能就這樣被一個瘋子的子彈奪走了呢?他怎麼能在兩個兒子都非常需要他的時候就丟下他們不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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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好,我叫約翰”(1)
對年輕人和任何擁有夢想的人而言,20世紀50年代末是一個“黃金時期”。殘酷的戰爭早已結束,戰後的蕭條也已過去,國家公共服務水平在慢慢提高,年輕人變得朝氣蓬勃並且無所畏懼。機會和夢想的明媚春光似乎已經取代了40年代的艱辛和蕭瑟。英國在慶祝重生和自由,夢想、希望、創造的時機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