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種男人生來就是做大事的,你不讓他闖,他會不甘心,總有一天會怨你阻止了他前進的翅膀。”
第86節:第六章 情變(14)
林楚君主動提出融資,一起盤下那家酒吧。林楚君在酒吧裡當著羅唯的面提出這個建議時,羅唯有些吃驚,卻沒有拒絕她。
那些天,羅唯看上去很困苦,坐在酒吧裡不停地抽菸,愁眉難展地沉默著。
我問他在苦惱和猶豫什麼,他說他不想和林楚君一起做。他說他不喜歡林楚君。他感覺林楚君是個巨大的危險。
我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搖了,一邊為林楚君的提議而搖擺,一邊抵抗著林楚君本身。
我安慰他,林楚君又不是老虎,沒有那麼可怕。
最終,還是林楚君和羅唯一起盤下了那個酒吧。羅唯這下更忙了。林楚君有工作的時候,羅唯一直就只能待在華僑城那邊,有時夜裡也只能住在酒吧裡。
不過華僑城酒吧的生意真的很好,半年下來,羅唯在羅湖一次性買下一套三居室。他把鑰匙交給我時,鄭重其事地告訴我,他決定把他的爸媽從湖南接過來。他說我們的婚事該定下來了,老人家一直唸叨著要見見我這個未來的媳婦。
羅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這事。結婚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件太早的事。我才二十三歲,可是羅唯已經年過三十了,不過我理解他,他家裡只有他一個獨子,老人家自然抱孫心切。
羅唯爸媽來深圳的前兩天,我接到了隱畫的電話。隱畫說爸爸新開採的煤礦倒塌了,砸死了九個人,因為是私自開採,沒有辦理任何合法手續,爸爸被抓走了,琴姨因變故太突然,腦溢血住院了。
我連夜飛湖南。已經是冬天了,冬天的湖南,冷得讓我猝不及防。
到冷水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在人民醫院我見到了兩年未見的隱畫和琴姨。隱畫變了,頭髮紮在腦後,耳朵上打了七八個耳洞,穿著飛邊的牛仔褲和白色短棉夾克,整個兒就是一小太保。琴姨緊閉著眼睛,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這兩年她老了不少,兩鬢斑白,臉上皺紋滋長橫行,臉色很差,歲月如無情的利刃,一點點削走了她原有的豐肌與華姿,她瘦成那樣,如果不是那微弱的起伏,真懷疑躺在那白色床單下的是一具屍體。
第87節:第六章 情變(15)
()
那一刻的愧疚排山倒海地襲來,是我沒有好好地照顧她,沒有好好照顧隱畫,沒有好好照顧爸爸。
我一個人逃跑了。我以為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有足夠的理由不去面對所有傷害過我的人。
我拉著琴姨枯槁如柴的手,不停地落淚。隱畫倚在門口不停地抽菸,眼神冷漠。
“隱畫,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我汪著兩眼的淚水,有些責備地問隱畫。
“早就學會了。”隱畫不看我,繼續吸他的煙。
“熄掉它,這是病房。”我厲聲制止。
隱畫有些不耐煩,不服氣地把菸蒂壓在雪白的牆上,狠狠地擰滅了。
他依然站在那兒,我們找不出可以說的話來。這是我的弟弟,我從小悉心呵護照顧的弟弟,雖然我們有過不幸福的家庭,但最起碼,我們有過相依為命的童年,是什麼讓我們變得這樣遙遠變得這樣陌生了?
“你過得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你看到的。就這樣。”他玩世不恭地說。
“書,為什麼沒有念下去了?”
“念得下去嗎?一家人,早已散了。你也不管我了,爸爸成天只知道喝酒撒瘋,琴姨天天以淚洗臉,要不就三天兩頭地病在床上起不了身,連做飯的人都沒有。我還念什麼書?”
“這不是你不念書的理由,爸爸供得起你。”
“呵,是的。理由是我不想念了。像你,像崔西晨,唸到大學又有什麼用?一個去坐牢,一個唸到大三,交了幾年的學費,連個畢業證都拿不到,到頭來還要別人養著,你說我有什麼理由再念下去?”
“我們不同!隱畫,有些選擇是身不由己的。這樣的命運,誰也不想要!”我為自己申辯著。
“我現在過得很輕鬆很自由,我覺得這樣很好,這也是我的選擇。我沒有什麼身不由己的選擇,我為自己活著,依據自己的心所指引的方向活著,可以為所欲為。”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比我高出一個頭的大男孩,不敢相信這個男孩就是那個曾經乖巧、順從、聰明、懂事的男孩。時間模糊了一切。
第88節: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