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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猜猜看?”
雪晴嗯地,在電話那兒想了一會兒,說,“猜不出。那麼,你猜我在哪兒?”
“你還能在哪兒,在學校唄。”我說。
“我在武漢,還有我男朋友。”雪晴說,“我和他打算元旦結婚。我這次不只是帶他到武漢讓我爸媽看看的,我們還決定就在武漢定居下來。男朋友答應武漢一個話劇院的邀請,長期做他們劇院的編劇創作員。”雪晴充滿幸福,“我呢,也在武漢一所藝術學校做教師了。”
“哈,真的嗎?!”我笑道,“我也在武漢。”
“你真的來武漢了?”雪晴不無驚喜地問道,然後又帶著責備的語氣說,“你什麼時候來武漢的,竟然一點都不告訴我?不把我當朋友了吧?”
“不是,不是。我剛來沒多久。”我說,“我本來就沒把你當朋友嘛。”故意停頓了一會兒,趁雪晴沒發脾氣前趕緊補上一句,“你是我妹呀。”
雪晴在電話那邊笑嘻嘻的,“這還有點良心!”我身邊的喧鬧傳到電話裡了,“你現在在哪裡?街上還是酒吧還是歌廳?”
“吉慶街。”我說。
“來武漢工作嗎?”雪晴一個勁兒的提問。
“不,來看望朋友的。”我慢吞吞地說。思考著要不要告訴她關於我來武漢是為了柳迎風。這有點讓我為難。還好,雪晴並沒有問我是看哪個朋友,只是“哦”了一聲。
“咱們這個星期見個面好好聚聚,你有時間嗎?”雪晴問。
“好,你安排吧。什麼時候想好了,打電話給我。我隨時聽命。”我高興地說。我想告訴雪晴我來武漢是為了來看柳迎風的,但我還是沒有說。我想,等見了面再說也不遲。
關掉手機,我同桌的女孩兒眼睛一直盯著我看,好象一直在豎著耳朵聽我打電話。
“外地人吧?”她邊嚼著食物邊還不停地打量著我問。好像我臉上標明瞭“外地人”三個字。
“嗯。”我不冷不熱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哪個大學的?”她覷著眼問,“武漢大學?江漢大學?華工?”
“哪個大學都不是。”我平淡地說,“社會大學。”
“哦!我說怎麼就看著面生呢。”她不無得意地說,好象這幾所大學裡所有的人她都認識一樣。
“你長得很帥。很象港臺影星金城武。有不少人也這樣說過吧?!”她笑嘻嘻地說。
倒是真有不少人這麼說過。柳迎風和章言就這麼說過。
我不理她。自顧自的喝酒。不是我對女孩不感興趣,只是覺得我面前的這個女孩的樣子看上去太俗了,年紀不大,模樣兒和五官也不賴,鵝蛋臉,大眼睛,個兒中等,不矮也不高,面板象是沿海地區的女孩的面板,褐紅。我覺得她那膚色挺好看的,但她偏要把自已塗抹得象個妓女似的。這樣子讓我想到陳小曼。陳小曼如果不做妓的話,她也許不會吸毒、不會死的。
“我在武漢大學歷史系一年級。”她自顧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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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眼皮,打量了她,露出一臉的狐疑。剛進踏入大學的男孩女孩身上普遍都帶著高中時期的青澀與一本正經。
“怎麼,不象?象妓女還是太妹?”女孩笑了,毫無顧忌。
“嗯。”我又從鼻孔裡哼出一句來。
“嗯,嗯,嗯!你就只會這樣嗎?對你的女朋友大概也這樣吧?如果這樣,你女朋友肯定不怎麼喜歡。”她又學我的樣子,連嗯了三次。
我被她的樣子逗得忍不住笑了。
“你終於還是會笑了。我還以為我今天的運氣一直會糟糕到底,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十八歲的生日不說,還遇到一個木頭呢。”她笑開了,嘴裡的酒水都恨不得噴出來了。
“你也是外地人吧?!”我很肯定的說。
“還算有眼力功夫。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我隨父母從海南搬遷到武漢已經二年多了。也就是說,二年前我算是個外地人。現在我的家從此就落在這兒了。”女孩繼續說,“我高考報的電子專業,因為分數線剛好夠資格進武漢大,所以只能讀一個並不喜歡的專業。我討厭到見到歷史系的每一個面孔就生氣,覺得她(他)們個個臉上都爬著鏽跡斑斑。”
“歷史專業也不賴呀,學好了也不見得沒有個好的前途。”我說的並不是真心話。我從來就不喜歡歷史,歷史不是帶血就是帶淚;而況,歷史也是就業上的一個大冷門兒。我們年輕人真的是越來越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