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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彷彿夾著無數的雪花拍打著話筒。子軒的聲音焦急地傳來:小影,看電視了嗎?
大醒。
早上他曾提醒過我,一定要記得看電視的。可我忘記了。
聽到我的回答,子軒立即不高興了:告訴過你嘛,怎麼就不記得看呢?
我說:電視上無非是抗雪災的一些報道,看膩了。
軒嘆氣,很濃重:可我是提醒過你的呀。
心下立即感覺不爽:不想看就不看,有什麼好瞧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讓你看的,你偏偏不看,那種新聞只播一遍的!
軒的聲音立即抬高了八度,我越聽越來氣,直接將電話扣上。什麼也不想再問。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別管他人傳言,幸不幸福,自己清楚。
如此一折騰,竟再無睡意。只好起床,上網,看那些花花綠綠的新聞。看來看去,除了雪還是雪,彷彿這個冬天只為雪而來。心下倦了,正要關閉,突然看到遊動的標題上寫著一行字:雪災中最浪漫的事。
這題目吸引了我。點開,檢視。竟是一條新聞報道,看日期還是今天的。
報道上說:某部參加剷雪的戰士,在雪地上用無數青松枝條給許多迷失方向的車輛做標記指引,同時他們用剩餘的枝條在雪地上組成兩顆心,心的中央用紅線拼上了他們各自家人的名字……
順著鏡頭細看,諾大的綠心中央,無數個用紅線條勾勒出來的名字,鏡頭緩慢移動,似乎想讓所有電視觀眾看清楚,莫名,我竟看到了一個影字。雖是用紅線拼湊而成,但子軒的筆跡我尚是認得的。
心下,激動。
原來,他吵著讓我看電視,原因在這裡。
可是為什麼不明說呢?如果明說,我想我會守在電視前看的。
想到這兒,突然想給他回個電話。打過去,已經關機。想來,他是生了氣的。
無奈地放下電話,回想跟子軒以後的路。這兩年的相處,不能說沒有感動的時候,像那次分手時,他在雨裡的堅持;像這次不作任何解釋的浪漫事件。可不管是哪樣,不管我是如何激動,感動,甚至被打動,總有些許遺憾在心裡的某個角落,驅不走,搬不動,若有若無地經常打擾。
很想面對面地問問他,我們之間到底是哪裡錯了呢?
2008年1月6日:又見爭吵
8年1月6日
天氣:陰
心情:不好
事件:又見爭吵
昨晚睡得不好,醒的自然晚。
起床時,子軒的姐姐將早飯都做好了。拿起稀飯,我說:姐,這兩天辛苦你了,總是你做飯。
軒的姐姐沒接話,亦不理我。那表情,彷彿我是一起晚的兒媳婦。
沉默著將飯吃完,我主動收拾碗筷,這時子軒的姐姐說話了:小影,昨天我在電視上看到子軒給你拼的名字。你應該看一看的。
點頭:累了,所以錯過了。
軒的姐姐抬頭看看我,不語。表情自然不悅。
我很想跟她解釋,自己在網上已經看到了。可想了想又把話收了回去。憑什麼要給她解釋呢?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婆婆,我亦不是低入塵埃的童養媳。
軒的姐姐倒是問了:小影,跟子軒最近還好嗎?你們春節還要舉行婚禮,可眼下這大雪下的,他能趕回來嗎?
搖頭:我不知道。
再回頭時,子軒的姐姐已經搖頭離開。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確是自己不好,於是放下手裡的活兒,疾步走到電話旁邊,打給子軒。
三遍,子軒才接。
甚至接起來,嘴上還生著氣:我有任務呢,你幹嘛一遍一遍地打?
無語。我竟握著電話想落淚。原來想說的那些道歉話,剎那間全都長了翅膀。
軒在電話裡急切地問: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氣結。這次我決定不再沉默:有事沒事,我也有這個權利打電話給你!一想告訴你,那個節目我看了,謝謝你的關心,但沒必要了。因為接下來我還要說第二件事,那就是趕緊打離婚申請,越來越不瞭解了你!我受夠了!
以為子軒會跟從前一樣沉默,或是小聲地沉默企求幾句,卻聽到他以更大的聲音響:離就離!你每天想得不都是離婚這件事嗎?天天不知出去約會誰呢?是對方著急了吧?
徹底氣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八道了嗎?外面那麼大的雪,你昨天跑出去見誰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