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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兒?”
柔風說:“我覺得你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了?”
柔風停頓了一下,可能在斟酌詞句,她說:“我是學醫的,懂得一些常識,昨天晚上你的表現就很反常!”
我怔了怔:“我反常?”我明明看見,身後坐了一個黑衣蒼白的女子,我不告訴她是怕她害怕,怎麼反常?
柔風說:“可能是你工作太累了。要記得休息!”
我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說:“好!”
柔風笑著說:“我吵醒了你,看樣子你也沒辦法再睡啦。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說:“好!”
深秋的早晨雖然有些愴涼,空氣還是十分清新。柔風的長髮被風吹起一綹,她看著遠遠的地方,說:“南屏,聽姐夫說你為了鄉里的經濟發展,投入了很大精力,現在前景看好,可別自己先累壞了!”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柔風,你要有話要說,別這麼曲裡拐彎,拐來拐去的好不好,我都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柔風回頭看我一眼,莞爾一笑:“我哪有拐來拐去,這不是關心你的身體嗎?可別老吃工作餐,補充營養是很有必要的。”看我目中的笑意,她有些羞赧:“你可別笑,我是醫生,醫生的話可是有科學根據的,你別不信!”
我笑著說:“好,好,我知道啦,謝謝你的關心,你的話是有科學根據的,我能不聽嗎?”
柔風很快收斂了笑意,她彷彿陷入了沉思,微微蹙起眉頭,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佔據了她的小腦袋瓜兒。
我們靜靜地站在風中,半晌,柔風嫣然笑道:“你睡覺常做夢嗎?”
柔風的問題越來越奇怪,我調侃:“怎麼,你會解夢啊?”
柔風笑著撒嬌似地說:“你說說啊,說不定我真能為你解呢!”
我搖頭笑笑,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夢是醒的無稽景況,如何能讓她來解。我們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只怕我說出來,會讓她心中發笑。這件事,本只能我、小王、長河三個人承擔,小王去後,就我和長河了。
近來沒有問過長河是不是還會被這種夢魘困擾,但是,終是因了那次酒後意氣。小王死後,雖然我們深深後悔,但終是悔之已晚。我只能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去面對,雖然不能解決。這樣的方式是比較消極,但是,除此外,沒有別的辦法,終不可能日日當了正經事去尋找那不知道何時會出現的影像吧。
回到鄉辦,新的一天有新的規劃,總有事情得忙,忙時,所有的瑣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了。中午,去紫月那裡吃飯。還是昨天的小間,不過,紫月坐下來陪著我吃。
紫月笑得愉快明朗,她悄聲說:“那個叫柔風的女孩子走啦!”看我點頭,她說:“她真漂亮,真有氣質,剛看到她,我都自慚形穢了。她是城裡人吧!”
我說:“是啊!”笑著輕輕颳了一下紫月的鼻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為什麼要自慚形穢呢?”
“可是,她喜歡你啊!”
看來女人的直覺是超乎尋常的,紫月是從何得知呢?從柔風的眼神?從她的話語?我笑著說:“那你還給我安排那麼安靜的地方,而且你不陪在身邊!”
紫月輕輕一笑:“我相信你!”
我將紫月擁在懷裡,說:“紫月,你也很漂亮!”
紫月赧然一笑:“我妹妹更漂亮!”
“你妹妹?你不是一直和你爸爸生活的嗎?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還有妹妹呢?她在讀書?”
紫月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愉悅明朗的臉上掠過一絲傷感,她說:“我一歲的時候,我爸和我媽離婚了,爸爸一直帶著我。我那個妹妹,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從未聽紫月說過她的家事,想不到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可是她這樣開朗活潑,想來並沒有在心中留下多少陰影。我想將空氣中那份憂傷驅散些,於是我笑著說:“你那妹妹一定很多男孩子追吧!”
紫月嘆氣說:“妹妹其實挺幸福的!她讀了大學,她有疼愛她的爸爸媽媽,還有一個愛著她的男友……”
我本來想讓紫月開心一點,沒想到弄巧成拙,紫月自小失去母愛,我現在提起她那麼幸福的妹妹,不是讓她想起童年的孤單無助嗎?我不知道如何勸她,只將她擁在懷裡。
紫月眼眶微紅,將頭靠在我肩上,說:“妹妹從小就想做一個鄉村教師……”
我心中一動,問:“你妹妹,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