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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不滅偏偏僱下了這一條賊船,怎不十分危險?
船在江面上行走,公孫不滅怔怔望著江面,心緒萬千,他想起了小丹,不知他在任家會不會有危險,東廠的人會不會連他也捉了去?要是自己練成武功回來,首先第一個要打聽的人,就是小丹,但願他離開了任家,轉回無錫公孫家的梅林莊就好了。跟著他又聯想到自己此去野人寨,事隔多年,焦四夫婦還在麼?萬一不在,自己又怎麼辦?想到這裡,公孫不滅心亂如麻,異常不安,驀然之間,他隱隱聽到船家四口在船尾上爭議什麼的,他初時不怎麼注意留心去聽,可是他聽到有一句話,是船家女所說:“爹!你真的要將公子打發掉,叫他屍沉江底?”
公孫不滅聽得一下傻了眼,心想:我上的不會是賊船吧?他們不會對我下手吧?可是,船家女所說的公子,不是自己又是誰?船上除了自己,就再沒有第二個人了。他不由凝神留心的聽下去。由於他內力異常的深厚,哪怕是船家細聲低語的說話,他一凝神,字字句句聽得非常的清楚。
這一戶在長江上獨來獨往的黑道上人物,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文弱秀才打扮的小財主,內力有如此的深厚,要是他們知道,不但不敢這麼肆元忌憚的在船尾上議論,恐怕也不敢輕易向公孫不滅下手。他們認為,在長江的風浪聲中,就是一個武林中人,也不可能聽到,何況還是一個閱世不深的年輕書生,船家女又說:“爹!我們放過他吧!”
船家青年說:“什麼!放過他,他身上那麼多金銀我們不要了?妹,你是不是看上那位公子了?”船家女叫起屈來:“爹!你看哥說的。”
船家蒼老的聲音問:“丫頭,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公子了?不妨說出來。”
“爹,我只感到他可憐,人又正經斯文,目不邪視,不似一般富家的紈絝子弟,他帶這麼多的金銀上路,或許是變賣了家產去安慶救人的。爹,我們不是有幾種人不加以殺害麼?”
“不錯!為官清廉的我們不殺,正當行商的老實人我們不加害,為官府迫害的無辜受害而逃命的我們不殺,有俠義心腸而救人的我們也不動手。丫頭,你向他打探過,他是哪一種人?”
“爹!我不知道,我只感到他為人極好,他急於趕去安慶,大概是救人的吧。安慶那位知府,貪婪成性,不是冤屈了很多無辜的過往商人和平民百姓嗎?”船家青年說:“你怎知道他是救人了?不准他帶錢去做傷天害理的買賣?”
船婦說:“你們兄妹別爭吵了,人可以不殺,但他身上的金錢,我們卻是要的。”
“娘,你不擔心他去官府告發我們?”
船家說:“老伴,這就不對了。劫財殺人滅口,一向是我們的規矩,不能改。要不,我們就分文不取,放過他。”
“爹!女兒認為還是放過他好。”
“妹妹,你認為不管他拿這些金銀做什麼,都放過他麼?”
“哥,我看出他不是壞人,更不是恃財凌人的公子哥兒。”
船家說:“好了,你們都別爭,讓我親自去試探這小子,再作打算好了。”船家一家人的議論,便嘎然而止。公孫不滅聽出船家青年走到船頭上去了。船家的母女兩人,似乎在動手煮飯弄菜。公孫不滅呆擺在自己的房間。要是在陸地上。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悄然一走了事,可是現在是在大江上,自己又不懂水性,水面茫茫,怎麼逃走?他感到自己是生死未卜,那船家要來探聽自己,自己該怎麼應付才好?自己的生死,將在談話中決定下來。
公孫不滅又暗想:這船家是什麼人的?是賊似乎比賊好,是俠義中人更不像,哪有俠義人士劫財殺人的?似乎是壞人中的好人,好人中的壞人,不管怎樣,這是一條賊船,一家人都是長江上的水賊,早離開他們早好。其實以公孫不滅現有的內力、輕功和一套防身自衛掌法,根本就不必害怕,甚至還可以出手制服他們,但是他不知道,同時更不想生事,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不久,船家從船尾走過來了,輕輕叩了叩他的門,問:“公子,睡了麼?”公孫不滅立刻鎮定自己,裝成什麼也不知道一樣。這是他遵循外公的教導,什麼時候,也不可在人前亮出自己的武功來,除了不得已自衛以外。他開門說:“老伯,你好!在下沒有睡,只是在床上休息而已。老伯,請進來坐。”船家是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雙目有神,腰板硬朗,面孔留黑,神態一點也不兇惡,可以說跟一般的船家沒有任何分別,簡直不像是一位劫財殺人的水賊。但他那一雙目光,宛如利劍,可刺透人心,看穿別人心肺似的。他略略打量了一下公孫不滅,又掃視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