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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條人影比神鞭臾說話更快,似急電般的一閃而至,出手便封了任老夫人的穴位;令她不能自盡。那人影說:“老夫人,你又何必如此?”
任老夫人驚愕一看,來人是一位蒙了面孔的青衣人,她雖然不能動,但能言,她想不到來人的行動如此的迅速,驚問:“閣下是誰?為什麼要干涉老身的行動?”
來人正是江湖上最近人稱的隱俠公孫不滅。他向任老夫人一揖說:“在下是誰,怨在下有難言之隱,不便奉告。”
“要是你是東廠的人,請你最好還是給老身滾開。別來於涉我們的事。”
“老夫人別誤會,在下跟東廠有難以忘懷之恨,也是從魔穴中僥倖逃生的人。”
“閣下也是來找我那不肖之子?”
公孫不滅點點頭:“不過他既已死了,仇恨也就一筆勾銷。”
“老身一死,不是更解閣下之恨?”
“不不!這根本不關老夫人的事。”
神鞭叟說:“夫人,小老是個粗人,不知什麼道理,但也知道江湖上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牽連無辜。他一死,小老的仇怨也消,但從心裡敬佩夫人凜然正義,要是夫人也死,小老將終身不安了!這不啻小老逼死了一個無辜而極其有大義滅親的人,那小老無顏再在江湖上行走了!”
公孫不滅也說:“在下也請求老夫人千萬別輕生,何況任家今後之事,更期待老夫人一手主持。”
任老夫人說:“你們讓老身愧對武林、愧對天下人士?”
神鞭叟說:“夫人這話就錯了!夫人一身正氣凜然,怎麼傀對武林和天下人士了?”
任夫人哀求說:“婆婆,你要是撒手西去,媳婦也不想活了!願隨婆婆到黃泉之下。”
公孫不滅也說:“老夫人,你就是不看在我等眾人之面,也看在你賢孝媳婦的面上。”
任老夫人傷感地說:“媳婦,可苦了你了!”她又對眾人說:“既然這樣,老身也只好暫且偷生了!”
公孫不滅一顆心放了下來,總算說服了這明大義,性剛烈的老婦人。想不到任家上下兩代人,如此的不同;任大俠是武林的偽君子,江湖上的敗類,甘願成為萬人唾罵的東廠鷹犬;而任老夫人,卻是江湖上鐵骨錚錚的巾幗英雄,自愧養了一個殘害百姓、與武林為敵的不肖子,無顏面見天下而要自盡,又是一個三國演義中的徐母似的人物,愛憎十分的鮮明。他便說:“老夫人,這不是什麼苟且偷生,而是明白事理,不作無謂犧牲。”說著,他便拍開了她被封的穴位,一揖說,“老夫人請保重,在下就此告辭。”於是身形一閃,人似黃鶴,飄然遠去。
任老夫人更怔住了,此人的輕功如此的棒,不肖子與他為敵,真是自取滅亡。
神鞭叟和小丹、許春水相視一眼,也告辭離去。任老夫人忙說:“三位先請留步。”
神鞭叟拱手說:“夫人還有何賜教?”
“江大俠言重了,老身怎敢賜教?老身只是有話想對許公子和小丹說。”
許春水和小丹同時問:“老夫人有什麼話要向我們說的?”
“許公子,老身十分愧對公子一家,至於許家過去的家產、田地,老身會叫人檢查,清點一下,造成花冊,原物送還,轉賣出去的,老身一定設法給公子追回來。”
許春水嘆了一聲:“老夫人不必了,錢財是身外物,在下一向看得十分淡泊,何況淳安縣再也不是在下的安身之處。在下從此遠走高飛,為避東廠的耳目,再也不會回來了。老夫人,失去的就讓它失去好了,請老夫人不必為在下操心。”
“許公子,你不是仍在怨恨我家吧?”
“老夫人言重了,在下仇恨已消,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現在既然化解就讓化解下去,在下對老夫人,只有敬重,全無怨言。”
“許公子,老身先多謝你了!這樣吧,你家的財產田地,老身叫人代為你許家打理,許公子幾時回來取,就幾時交還給您!老身將吩咐我任家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為許家護著這一筆家產,永不變賣。”
“在下從心裡感謝老夫人了!”
任老夫人又對小丹說;“小丹兄弟!請代老身向你家大公子轉告一聲,老身日後必登門負荊請罪。”
小丹慌忙說:“老夫人不要這樣,我家大公子要是知道了今夜之事,一定會原諒老夫人的。”
神鞭叟說:“夫人,小老素知公孫不凡的為人,素重俠義,寬仁厚愛,他知道了今夜的事。只會對夫人敬重。絕無怨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