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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辭官不幹,和母親一同回老家度過下半世。但他目前不得不應酬一下曹公公。因為多年來的公門生涯,他算看透了官場的種種黑暗和腐敗現象,哪一處官府不是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互相傾軋,就是明哲保身,苟且偷安,也沒有幾個是為百姓真正著想的。能食的就食,能刮的就刮,甚至不措狂殺百姓,魚肉平民而貪,贓狂法,中飽私囊。真正為官清廉的,幾如風毛麟角。至於西廠、錦衣衛的罪惡,更是罄竹難書。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是怎麼也挽救不了朝廷的腐敗、衰落,也無能力去挽救。還說不定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會枉死在西廠的鐵掌之下,累及了母親和一些朋友、親屬。
戴七投身到公門中,原抱著一腔熱情,為朝廷效力,為百姓除害,捉拿社會上強梁之徒,為惡之輩,但真正危害百姓的元兇巨惡之人,如郝一天這一夥人,他就無法去捉拿,反而要去捉拿為百姓除害,伸張人間正義的判宮、小鬼,那天理何在?正義何在?自己以往的一腔熱情可以說是完全破滅,付之東流,捉一些肖小之輩,又有何用?
第三天,曹公公終於忍不住派人來找戴七,問戴七追蹤判官、小鬼的結果如何,有沒有找到了他們的出沒地。
戴七立即去見曹公公,如實稟告說:“看來他們已遠離南京了,三天來我和韻娘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曹公公點點頭:“唔!這三天來確是平靜無事,你打算今後怎麼辦?”
“公公,要捉拿他們歸案,戴七隻有到其他州府縣城去追蹤了!”
“那也好,本座發一紙公文給你帶上。這樣,你就可以到本座直轄的任何一個地方去追捕他們,憑本座的那面銀牌,可調動當地的官兵協助你緝兇,你打算幾時動身?”
“這樣,我安頓好母親之後,今天就轉身,先往鎮江、常州一帶。”
“好!那你快去安頓,叫韻娘隨同你一同前去各地,希望你和韻娘,儘早將判官、小鬼等人捉拿歸案,消除朝廷的隱患。”
“戴某將盡力而為,但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曹公公奇怪地問:“哦!你有什麼話,不妨在本座面前直說好了!”
“公公,要想南京一帶永得安寧,不再發生重大的案件,只要有一個人離開南京,離開江南,風波便自然而然的會平靜下來。”
這一句話,觸動了曹公公的心事,他正愁南京的大亂而弄得不知怎麼向皇上交代,要是弄得不好,連自己的地位也保不住,所以他急切想恢復南京的平靜,同時也可顯示自己在南京的政績。戴七出來,雖然不能抓到判官、小鬼,但南京城卻平靜下來了。他是滿意的,因而他更希望戴七早日捉拿判官、小鬼歸案,永除後患。現在他聽戴七這麼一說,怎不心動?急問:“一個人離開南京?誰?”
“西廠郝一天!”
“哦!是他?”曹公公一時怔住了。並感到有點驚訝。他初時以為戴七說的這個人是與判官、小鬼相勾結的某個豪門大戶或有一定權勢的人,這個人甚至可能用重金聘請判官、小鬼故,意跟自己過不去,想不到這個關鍵人物竟然是郝一天!他固然對郝一天的行為有所不快,認為他沒能力抓到判官、小鬼,才鬧得南京這麼亂。但郝一天卻是一心一意希望捉拿到判官、小鬼的,怎會跟自己過不去?頂多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已。
戴七說:“公公,不是我戴某說郝一天的壞話,他在南京城裡城外鬧得太不像話了!他放縱部下隨便拉人,姦淫婦女,濫殺無辜,民憤大極了!他這些所作所為才招致判官、小鬼大鬧南京。要是他不離開南京,那南京就永無寧日。就算我捉到了判官、小鬼,也難擔保沒有第二個、第三個比他們武功更好的江湖人士前來大鬧南京,千方百計要殺郝一天為民除害,或者為他們的親人報仇雪恨。”
曹公公一時不出聲,半晌才說:“唔!郝一天是鬧得太不像話了,本座也接到不少人投訴他的狀紙,但他是西廠的人,本座無權調動他,這事只能慢慢來,本座想辦法讓他離開南京好了,而你緝拿判官、小鬼要緊。”
“是!要是公公能打發他離開南京,公公不啻為南京百姓造福。”
戴七領了公文告辭出來,回家先安頓好母親,實際是安排母親在自己離開南京之後,也悄然離開南京,先回老家。自己這一次去江南、太湖一帶追蹤判官和小鬼的下落,不知幾時才能轉回來,說不定從此一去,永遠也不回南京
戴七打點好一切上路的事,轉回府衙門,見跟隨自己的兩名捕快早已在等候了,卻不見韻姑娘趕來。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