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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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都是對家裡長輩的懇求，不懂得拒絕的人。他從前是這樣對待著顧家七老爺，一再的把到手的機會讓出去，那時候想來顧大少奶奶一樣的心裡不舒服著。

而顧大少奶奶因為是女人，在夫家如此行事，才讓人非議不已。而熟州城裡，她親戚家做下來的事情，說到底跟她一個婦道人家無大太關係。

別人也不過是想借著親戚情份，最後在顧家撈上這麼一回。只是顧家卻容不得那樣的人，也不會許那樣的人欺上門來。

顧家自然是出手對付了那家人，顧玫諾明白誰當家，都只會一種的選擇。何況顧家的人，在那個時候，已經看在親戚的情份上退讓了許多，只是那家人太不識趣了。

顧石諾瞧一眼已經完全坐到孩子們身邊去的季安寧，他笑著跟顧玫諾說：“哥哥，明年你續職的事情，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顧玫諾好奇的瞧一眼他，說：“我早跟你說過，有差事做就行。我眼下的情形，只怕是要安分好些年才行。

我現在想得明白，我這一輩子是為家事所累，只怕也只能求有事可以做，不能再想更加多的東西。

日後，但願亭兒兄弟比我有出息。過幾年，他年紀大了起來，一定要先多瞧瞧幾戶人家的家風，再去瞧女子的品性。”

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當年瞧中的是顧大少奶奶這個人，他那時節聽人提過她孃家人的家風不是怎麼的端正，可是他相信她是出淤泥不染的代表。

後來更加相信她孃家的人，也是那個泥坑裡難得蓮花人。可惜事實證明，她錯了，而他一樣的錯了。

顧石諾把聽來的訊息跟顧玫諾提了提，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這一次，他真正跟顧石諾提了他的擔心：“小十，我原本以為什麼差事都沒有我的份了，如今知道還有機會，我一定會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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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擔當

顧大少奶奶從外面回來，她坐到季安寧的近處，低聲問：“過年的時候，你們家有什麼安排？”

季安寧瞧著她，同樣輕聲說：“過年的時候，我們就在自家過。”“你們不回孃家一趟？”顧大少奶奶瞧著她，季家一向待季安寧親厚。

季安寧微微笑了起來說：“一會，從這裡回去一趟，讓家裡人見一見孩子們。等到過年的時候，我們就不進城來。”

季家一向待季安寧親厚，可是顧家的今年到底與往年不同，顧石諾和季安寧是輕易不去別人家探訪。

只是顧玫諾家裡不是別處，才會應承下來用餐。顧大少奶奶是有滿腹的心事想要跟人說一說，可是瞧見季安寧的時候，她覺得那些話都不能跟她說。

她的眼光落在大妞的身上，或許女兒長大之後，她多少能體念到她當日的無奈，以及現在的悲涼心情。

季安寧瞧見到顧大少奶奶的眼神，她在心裡嘆息一聲，顧大少奶奶願意做一個孝順的女兒，可惜顧玫諾能有的條件，是怎麼也達不到她孃家要求的孝順。

季安寧笑著跟顧大少奶奶說：“我瞧著大妞這些日子長高了一些。”顧大少奶奶笑著點了點頭，女兒雖然膚色是黑了一些，可是在做母親的心裡，她生得美麗。

顧大少奶奶樂意和季安寧分享兒女們的事情，在都城之後，她們妯娌相處少了，互相之間都有了陌生感。

時光，到底摧毀了她們之間的信任。顧大少奶奶笑著提了顧亭景的學業，顧亭景在一旁辯解說：“嬸嬸，我們學堂裡的夫子，對大多數的父母，都是這般的誇獎他們的孩子。”

季安寧笑瞧著他說：“那也說明了，亭兒你學得不錯，先生才有誇獎的話，能跟家長好好的說一說。”

顧亭景羞紅著臉低下頭，說：“我覺得陽光比我學得要好太多了。”季安寧笑瞧著他，而顧陽景笑著說：“哥哥，我比你得功課少，你要學好多功課。”

季安寧笑瞧著兩個孩子，她無意中抬眼瞧見顧大少奶奶眼裡的失落神情，她在心裡暗歎一聲，到底有些事情是不能兩全。

季安寧覺得她還是比較幸運的人，孃家人給予了她最大的支援。而顧亭景兄弟明顯是比較聰明的孩子，則因為顧玫諾夫妻先前做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