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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剝好了皮,瑩潤的果肉沁著甜汁。
小狐狸吃得頭都不抬,稀里嘩啦都不帶嚼的,藍玉就坐在一旁看,明明心裡知道它回來是很開心的,可是現在……
藍玉的眉頭無意識地絞起,小狐狸又怎麼會沒注意到,不過……唔唔!湯好香!一定是鮮雞湯!
“小狐狸。”藍玉見幾個碗都基本空下來,她才開口道:“回宮後,你想住去哪兒?瀾軒和辰軒位置都不錯。”她挑出來的地方離龍君的寢宮很近,既然已經化形,這些事情也該好好打算了,小狐狸也不可能再同她或是龍君住在一起。
小狐狸扒拉了一下碗,一溜跑到藍玉面前趴下,乖巧地把腦袋搭在她的手背上。
藍玉心想,這小傢伙大概還什麼都不懂呢,也許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學會化形,龍君心裡放不下的東西她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點,如此急切,怕是一點適應的時間都不能留給小狐狸了。
她養了小狐狸那麼久,每天都寵著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生怕它被欺負了,結果到頭來,猝不及防之下要將它送到自己管不了的地方,往後是生是死,是高興還是難過全看一人。
若是過得不好,就像沉凝書院裡的穆公子,常年與書本為伴,龍君沒有興致見他,也從未記起過他,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活在東海的宮中,就連後花園掃地的侍女都能給他臉色。
稍微好一點的楚秋,外面傳他享受著龍君盛寵,在她看來,也不過是比起穆公子多了一份錦衣玉食,龍君被崇琰弄得心力交瘁的時候會去他那裡坐坐,喝一盞茶,透過那相似的唇形思念另外一個人。而當龍君無法從他的臉上找到崇琰的痕跡時,自然“盛寵”就走到了盡頭。
藍玉心思幾轉,龍君殷寒亭那麼隨意就把楚秋打發了,自然是看在小狐狸能夠發揮更大作用的份上,現在時機已到……
“小狐狸!”藍玉一臉嚴肅地把差點睡著的小狐狸從手上提起來。
小狐狸眼皮都快黏上了又被她撐開。
藍玉往後拉著它的小耳朵,“不可以睡,你還想有飯吃嗎?”
“吱吱!”小狐狸也很努力地想要清醒過來。
“龍君知道你開智了嗎?”
小狐狸自己也不太清楚,表情可憐極了,“吱……”
藍玉心想,八成是知道了,但龍君對小狐狸能瞭解到什麼程度呢?依照小狐狸一貫的表現,雖然貪玩好吃了一些,卻也聰慧可愛,不像穆公子的沉悶,也不像楚公子的跋扈,長久相處的話,龍君即使不看在幻形的份上,也會喜歡的。
“那幻形會嗎?以後想要吃上飽飯,一定得好好學的。”
小狐狸歪著腦袋,一時有些猶豫,它會是會,但要不要承認自己會呢?殷寒亭想讓它學幻形,為的是偏殿那扇屏風裡藏的人,藍玉想讓它學幻形,怕的是它以後沒了在東海立足的本錢。
在白蘞沒見過殷寒亭身上的鱗片之前,他不會在乎自己是否被當做別人的替身,可是現在不同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殷寒亭,那麼幻形就沒有了意義,如果龍君只是和那人有著相同的病症,那麼他情願自己什麼都不會,等到殷寒亭厭倦了他,天高海闊,還有機會去尋找……
所以小狐狸在思索無果之後,立馬閉眼睡了過去。
藍玉搖了它好幾下都沒搖醒,無奈,戳了戳它的小腦袋道:“還沒給你洗澡呢。”
小狐狸和龍君在洞坑了呆了一天一夜,肚皮和爪丫子上都是泥漬,同樣滿身塵埃的還有龍君殷寒亭。
只不過他趕著召集眾武將議事,只匆匆擦把臉,換了身乾淨的衣裳,他腹部的傷口暫時不能碰水,是個什麼情況除了殷寒亭自己,沒有人知道,而幽冥深淵一行已經讓他有了頭緒。
當天夜裡,回宮在即。
殷寒亭上了車輦,這時候的小狐狸也剛好洗白白,被下午的陽光曬得毛茸茸,軟綿綿的,藍玉將它捧給殷寒亭的時候,殷寒亭也沒多說什麼,照例抱著進去了。
夕涼一事僵持不下,又有上古異獸逃出生天,殷寒亭回宮的期間一直沉默不語,眼神沉冷。
小狐狸趴在一邊,總是抬起腦袋看他。
回程的路途走得異常安靜,直到再次看到王城繁華的景貌,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他們的車輦之下,庸庸碌碌的海族仰頭遙望著蔚藍的天空中滑出的那一條雪白長線,也許是一生都不能觸及的高度。
小狐狸這時忽然立起身子,它也是東海的水喝太多,連腦子都木了,傻!只會在記憶中找尋龍君與那人重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