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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不過距離酒宴還有幾日,他想先去看一看白澤,於是提前把族裡的事情交代完就出了青丘,結果誰曾想,他前腳剛踏出門,後腳就有鶴支山的魔使送來急信,告知白虎仙君的酒宴將會延後,日期不定。
可這會兒白蘞已經出門了,他不知道。
崑崙的雪覆蓋在山崖上,入目皆是純粹的白色,像極了白澤的性格,容不得任何汙穢。在天帝和魔主共同頒下協定之後,崑崙山依舊是魔族禁止踏足的區域,對此天帝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白澤如今雖然不抵抗,但也完全不再響應他的詔令。
白蘞到達山頂的時候天空還飄著小雪,沒有人來接引,他憑著記憶找到白澤的酒窖,沒有白澤的帶領他進不去,只好站在洞門前大叫道:“白澤上仙!白澤上仙……白……唔!!!”
白蘞還未喊完第三聲,滿身酒氣的白澤就風似的衝了出來,驚慌地捂住他的嘴道:“小草別……別喊!要雪崩啦!”
像是在回應白澤的“雪崩”二字,不遠處一座山上冰雪如滾浪轟隆轟隆翻湧而下。
白澤:“……”
白蘞:“……”
白蘞表情異常無辜地望著白澤,隨後可憐地低頭,“我好像喊得太大聲了……”
白澤扶額,強忍許久終於笑出聲來,微帶憔悴的面容也變得鮮活不少,他安慰地拍拍白蘞的肩膀道:“沒事,你是特地來陪我喝酒的嗎?”
“啊?”白蘞愣愣道:“我就來看看你。”
“那就是來陪我喝酒的嘛!”白澤肯定道,撥出一口酒氣,輕輕噴在白蘞鼻尖,“來吧,就兩杯,讓你嚐嚐我最近新釀的梨花白。”
白蘞想著難得讓白澤高興一下,喝點酒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兩人進了藏酒的洞穴。
這推杯換盞一晃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白蘞迷迷糊糊覺得好像應該離開了,他還得去鶴支山呢!
他離開崑崙的時候白澤也喝得兩頰酡紅,揮揮手就讓白蘞自己下山去了,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原本打算多留小草一會兒,等他稍稍清醒親自送下去的。
結果白蘞醉得暈乎乎,光憑本能架著流雲根本不曉得往哪兒走,甚至最後落在一處山林間,靠在樹幹上就睡著了,等到一早上起來。
白蘞睜開眼,一條碗口粗的毒蛇正正懸掛在他的頭頂。
白蘞登時被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起開的時候毒蛇也被驚得不輕,嗖地就鑽林子裡跑了。
雖然再沒什麼能夠威脅到他的事物,但白蘞還是悲催地發現,他好像從崑崙山下來就走錯了路,現在到底該從哪兒去鶴支山,他找不到方向了……
白蘞拍拍身上的泥土,踩著一道流雲飛到空中,這一片樹林很廣,只有太陽昇起的東邊有一座山,想了想,他就往有山的地方飄去。
這裡幾乎不見飛鳥走獸,滿地樹葉也泛著乾枯的暗黃。
直到踏步登上了山頂,白蘞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這一帶距離鶴支山應該不遠,很可能是魔族的地盤。這樣想著,他頓時有了一絲怯意。
然而還沒等他向東再走,一股魔氣就從山的另一面瀰漫開來。
黑暗迅速延伸,白蘞立即化作九尾妖狐往後退,只見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頭上,竟然露出一雙如銅鈴般渾圓的猩紅眼睛。
當一顆碩大的狗頭現出形時,九尾狐當即毛就豎了,什麼……什麼東西!
只是還沒等它低聲嘶吼著攻上前去,黑氣卻忽然像是已然枯竭一般,狗頭很快縮了回去,剛才可怖的對峙就彷彿完全沒有發生過。
山後面魔氣一會兒就散了,這是化成人形了?
九尾狐有點茫然,大著膽子踩上山巔看去,只見狗頭消失的地方因為有茂密樹林的遮蓋而不太看得清人的身影,它仰著腦袋尖嘯了一聲。
結果就在它目之所及的一棵柏樹下,一個小孩飛快地穿過林子。
九尾狐緊跟著追了下去,它的身形巨大,不過三兩步跳躍就橫衝直撞地弄倒了好幾棵樹,順便把那一身獸皮的小孩攔了下來。
小孩身上纏繞著若有似無的魔氣,儘管被嚇得瑟瑟發抖,但目光卻是依舊亮得很。
九尾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周圍再沒有其他魔族的氣息了,白蘞化回人形有些遲疑地問道:“狗……狗頭怪?”
小孩小心翼翼地往後退,直到背抵著樹幹。
白蘞又問了一遍。
小孩這才炸毛,帶著三分哭腔罵道:“你才是狗頭怪!我是……是禍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