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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重新填好三碗水,放上爐子,動作不停道:“老先生只要將他的傷藥配好,其他不用管,我明天會一起帶走。”
傷口恢復成什麼樣都不能瞧見,哪裡還能配藥?黃老大夫生氣地口不擇言道:“難道你對小白做了什麼?如果他平安無事,為何不給我見他?”
男人給藥爐打扇的手微微一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道:“多慮了,只是昨晚行周公之禮時我太過孟浪,他面皮薄,不敢見人罷了。”
黃老先生那頭一下就啞了嗓子。
男人聽著黃老先生的腳步從樓梯口退了開來,最後生硬地拐了一個彎,出了後院,也沒說信是不信,反正他也不在乎。
白蘞睡醒的時候天色擦黑,房間裡溼氣有些重,所幸床褥還算乾爽,他慢吞吞地揉了揉眼睛,沒找到先前陪在身邊的人,他就對著半開木窗“啊”了一聲,他知道自己想要呼喊誰,可是卻實在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白蘞怔怔地坐在床上。
很快,男人的腳步聲就在木樓梯上響起。
白蘞這才露出一個欣喜的神情,光著腳下地,跑到門邊,本能地,他相信這個人可以依靠。
男人進門後看他這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問道:“你可知道自己幾歲了?”
白蘞身上的衣裳套得簡直亂七八糟,但男人還算慶幸,至少還知道要穿衣服,只是鞋呢?
白蘞歪著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不懂他在說什麼。
男人琢磨了一下,彎下身,抱住白蘞的腿,把人直接抗了起來,嘴裡無奈道:“只怕比我那會兒還更傻一點兒呢。”
白蘞被他肩膀硌著,不舒服,就一邊哼哼一邊用力捶了他的背幾下。
男人也不管,把人重新扔回床上,然後道:“明天早上我們就走,離開這裡。”
白蘞抬起頭看他,神情怔然。
“你會和我一起走的,對嗎?”男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角,像是安撫一般,“知道我是誰嗎?”
白蘞呆呆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男人的眼睛,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好看。
男人哭笑不得地攔住他道:“你給我取的名字是小黑。”
白蘞愣了一瞬,重複道:“小黑……”
“對。”男人點點頭,躺上床沿,用身體把白蘞堵在床上道:“不記得了?”
白蘞露出迷惑的神情。
男人嘆了一口氣,沒有報太大希望道:“我本姓為尹,名南語。”
西南十萬大山的主人,騰蛇尹南語,地位雖及不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仙君,但論起實力,哪兒是白虎仙君那種連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可比!
尹南語側躺在床上,杵著頭,任由微卷的長髮隨意散落,他縱容望著白蘞伸出手搓揉他的髮絲,淡淡道:“你身上青龍的氣息很重,如果我們要走,遲早會被青龍找到。”
白蘞似懂非懂地“啊”了一聲。
尹南語想了想,接著問:“那青龍殷寒亭,你記得嗎?”
白蘞把玩髮絲的動作忽然就頓住了。
尹南語有些驚訝道:“你記得?”
白蘞皺著臉委屈地對他道:“痛……”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指向胸口的位置,即使忘記了所有,他也依然記得那種深入心底的疼痛。
沉默半晌,尹南語才稍稍緩和了臉上僵硬的神情,他只以為青龍能夠將自己的內丹吐出,是真的對白蘞情根深種,卻從未想過白蘞也是如此。
而他竟然在陰差陽錯之間搶了青龍殷寒亭的人……
怪不得先前青龍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剝他的皮,去他的肉,尹南語想到此刻白蘞一朝回到幼年,記憶全失,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先前那點對於白蘞忘記他的不滿也悉數盡去,他轉了轉紅光流轉的眼眸,漫不經心道:“既然他讓你這麼難過……”
白蘞確實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尹南語頓了頓,又道:“那就給他點教訓好了。”
黃老大夫最終還是沒能和白蘞見上一面,尹南語打包好了治臉的藥材,帶著白蘞第二天凌晨就走了,並且走得十分匆忙,化作原形撕開後背的皮肉,撐起骨翅乘風而起的時候,白蘞坐在騰蛇的頭頂,回頭望去,藥鋪的小院落在他們身後,漸漸看不見了。
他好像真的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隨著身下的黑蛇帶著他漸行漸遠,他的心裡也像是空了一塊,他“啊啊”地叫著,身下的黑蛇以為他是被風吹得難受,又飛得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