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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出到日落,自暮光到黃昏,葉霜一直跪著。
豆大的汗珠慢慢凝結,一滴滴滾落,嫩白的臉上泛著紅暈最後變得蒼白,她仍舊咬牙堅持。
膝蓋處早已麻木,疼痛不知,她腦海中盡是師父的模樣,一顰一動都牽扯著她的心。
師父,你到底要做什麼?
葉霜回憶著種種,突然靈光一閃,難道……血玉並沒有偷到?師父只是為了讓她脫身而尋找的藉口?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葉霜捏緊拳心,猛地站起來。
然而她卻忘記自己已經跪了一天,膝蓋處痠麻,還支援不住她的力量,而後她癱倒在地。
婉兒自木屋的視窗處看到摔倒的葉霜後,猛地從木屋飛竄出來,上前扶住葉霜。
“霜兒,怎麼樣?”婉兒連忙揉搓葉霜的膝蓋,神情焦急。
葉霜仿若感覺不到疼痛,她拉住婉兒的衣袖,哭腔著問,“孃親,師父…是不是在皇宮?”
碗兒身子明顯僵住,而後她繼續揉搓著葉霜的膝蓋,良久都無言無語。
“霜兒,你真的要去嗎?”婉兒抬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的看著葉霜。
“要!不管怎樣,我都要陪著他,他的命在南宮鈺手中,我不能悠閒自若,不管不顧。”
“可是霜兒你要知道,南宮鈺要的人是你,他萬一用你脅迫納蘭煜怎麼辦?”
“孃親,我會用一命換一命!”她說的很堅決,微光下似乎將葉霜的眸子打溼,清亮若水。
“孩子,你知不知道可能以後你都失去笑容了,這也是他們讓你逃出來的原因,不想你被束縛住,嫁個不愛之人,孃親…亦捨不得你。”婉兒苦口婆心的說著,眼眶溼潤,面容下盡是哀愁。
“孃親,你放心,我絕不會任由南宮鈺牽著走,但我也不能做個縮頭烏龜,師父永遠都為我著想,這次……讓我去吧…”
婉兒目光眺向遠方,神情憂傷,手緊緊的握住葉霜的,愈收愈緊。
葉霜知道,孃親捨不得她,她忽的抱住孃親,聲音放軟,柔柔著說,“孃親,我知道您捨不得我,可是…我亦捨不得師父,霜兒再也不想受心被掏空的痛苦,您讓霜兒去找師父好嗎?”
婉兒沉寂片刻後,“霜兒,納蘭煜離開前讓我告訴你,願得此中人,不負傾城痴,霜兒,出院兒門後左拐,有馬匹會快一些…”說完,婉兒嘆了一大口氣,柔柔的摩擦著葉霜的臉蛋後轉身離去……
葉霜不斷重複著‘願得此中人,不負傾城痴’這句話,眼淚抑制不住的流淌,或許只有經歷同生共死之人才可以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只要是你,我便不會負你。’葉霜可以想像師父說這句話的神情,嚴肅偏偏帶著深情,師父不論幾生幾世,霜兒亦定不負你。
擇其所愛,愛其所擇。前一世,我們彼此錯過,這一世,霜兒定抓緊你的手,不負如來不負卿。
葉霜轉回思緒,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葉霜大聲喊道:“孃親,謝謝你,霜兒定完整回來。”
待葉霜的背影隱在楓林中時,婉兒忽的轉身,淚流滿面,喃喃自語著:“霜兒,我的孩子,孃親不知這樣做是對是錯,但孃親知道,如果你不去,這一生都會留下遺憾…”
——
晨光熹微,那皇宮越來越近,磅礴莊嚴的宮殿壓的葉霜喘不過氣。
葉霜飛速下馬,混入周旁百姓人群中入城門。
而後,她快速疾奔,這皇宮的路她已經完全熟悉,但是她並不知師父與皇兄身在何處。
如果偷血玉一定不能光明正大,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師父與皇兄一定隱匿在侍衛之間或是宦官之內。
但皇宮這麼大,她上哪裡尋找?而且她身著的衣服太過明顯,首先必須要換上不引人注目的宮女裝。
隨後,葉霜隱在一角落處,趁機下手。
她先是用一石子將隊伍最後的宮女定住,隨後立刻閃到宮女面前,捂住她的口鼻帶她進入叢林處。
她將此宮女的兩手綁上系在樹幹上,並用絹帕塞住她的嘴,這地方白天不會有人經過,夜晚巡查過來,自會將此人救走,‘姑娘,多有得罪了。’
葉霜僅留下這一句話便拿起那宮女所有的東西,一路飛奔而去。
她快速追上掉隊的隊伍,一個閃身,淡定的端著托盤,邁著輕盈的碎步,旁側的宮女盯著她,葉霜迅速低下頭。
期間每有侍衛或是宦官迎面而來時,葉霜都會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