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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我不想傷你,你卻差點死於我手下。”刀屠沉重地閉起眼眸,這幾個字,他說得艱辛萬分。他深吸口氣,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很淺很淺的,那是做下重大決定之後的釋懷笑意。“事實已經證明,我,龍飛刀,確實能取你性命,你尋找我,目的不就是為了毀掉你在世上唯一的威脅嗎?現在,我就在這裡,隨你處置。”
她邊聽邊皺眉,看著他的表情,她心窩口好悶,不像被他以手刀刺傷的那麼痛,但卡卡的,好似有啥東西梗在那兒,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只能愣呆呆地凝望刀屠。
她的靜默,他視為默許。
“聞獜還躺在之前遇見我們的那塊草地上,他並不是很壞的妖,只是喪親之痛讓他偏執不放,若下回再碰上他,希望你手下留情,能避就避,別讓聞獜一族完全滅種。”他最後不忘替聞獜求情,畢竟饕餮已經害聞獜家破人亡,若再趕盡殺絕,只是徒增罪孽。
刀屠忍不住探出手,想替她撩弄散落鬢邊的黑金髮,饕餮倏地縮肩閃開——她並不是怕他,那是出於一瞬間的自然反應,因為她沒忘掉他的手有多鋒利。
他眼神黯然,停下動作,將手指收回,狠狠地握回拳心之間。
“饕餮,你好好保重,這段日子,我過得很開心。”
他說。
第七章
饕餮還在恍神,手裡拿著野雉腿猛啃,桌上菜餚一掃而空,卻仍覺得餓。
不顧火堆上的烤獐子熟透沒,她已經摺下肥腿,塞進口裡,燙著手也不管。
好香,小刀烤出來的東西果然就是不一樣,好吃好吃,再配口野雉湯,應該要滿足地大籲口氣才對,但她沒有。
吃完所有食物,她盤腿坐在武神廟中,不懂為何在這種時候,她還只顧自己的肚皮問題——
圓圓眼兒瞟向左側去,又快快轉回來,落在已經只剩骨頭的烤獐子上,忍不住,又瞟過去。
那兒,有柄和她身長差不多的古銅色大刀,它靜靜地躺在冰冷地板上,整把刀碎成十數塊,靠近刀柄的部分,寫有它的名。
龍飛。
饕餮深覷它好久好久,久到足夠讓她回想著它變成那副模樣的所有過程。
她忘了是她動手將它折成那樣,還是它自己毀掉自己,那一段記憶她是有些空白和模糊的,只記得刀屠說,那段日子,他過得很快樂。然後呢?她好像有回應地頷首,說了:我也一樣。再然後呢?
好像,他恢復成刀狀;好像,她走近他;好像,她拿起他;好像,她問他有什麼想交代的事;好像,他沒有回她……
好像……
她拗斷了它,使出一身法力,用力地,拗斷它。
刀身斷裂的聲音,好響,震痛她的耳膜,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直到現在,沉重的“啪”聲還在耳邊環繞不止。
因為耗去太多力量,所以她好餓,趕忙將桌上菜湯全吞嚥下肚,補充體力,不然她一定會跌坐在地,無法爬起。
好像是這樣,她不確定。
記憶太混亂。
唯一能確定的是,從今天起,世間不再有龍飛刀威脅她的生命。
應該要高興的。
應該要的……
放下獐子骨,她在褲上抹抹油膩膩的雙手,靠近斷成好幾截的龍飛。
“小刀……”
沒人應聲,那是當然,刀已斷,刀魂渺渺。
饕餮心情複雜。討厭的龍飛斷了,喜歡的小刀不見了,她應該要先笑,還是要先哭?
她將數截斷刀拾起,刀身沉重,使她憶起小刀伏在她身上時,也是沉沉的像塊巨石,體溫好高,熨得她也跟著發燙,想到床第上的一切,她咯咯輕笑。
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真是隻無情的傢伙。
是誰,這麼說過她?
呀,是窮奇。
窮奇曾在聽聞她將養了七、八年的五色鳥吞到肚裡去時,蹙起漂亮的柳葉眉,一臉不苟同地說出這樣一句批評:你真是隻無情的傢伙。
我本來就是打算把五色烏養大,再吃掉它的呀。被指控無情的她,出口反駁,她拾到一顆五色鳥蛋,原本就準備吃它,只不過是早吃和晚吃的差別;只不過是吃一顆蛋和吃一整隻肥鳥的差別。
養了七、八年,好歹有感情吧?你還咽得下去,一丁點兒都不心疼、不難受呀?窮奇嗤之以鼻,鄙視人的嗓音仍是那般清脆悅耳。
感情?沒有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