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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鐵昆平手一指,怒聲叱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半路打劫?老朋友,你報個‘萬兒’吧!”
驢上老人未曾說話之前,先自“呵呵……”地笑了。
“井水不犯河水?”一隻手捋著長長鬍子,小老頭笑得眯起了眼:“井大人,你可是貴人多忘事,把老老年的一筆舊賬忘得一乾二淨啦!”
“什麼?!”
井鐵昆面色一沉道:“你是滿口胡言,本大人居官大內,又與你這個江湖無賴,結有什麼樑子?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了!”
老頭兒呵呵笑道:“再想想吧,總有十五六年了吧?井大人,如果你不健忘,我老頭子好像還記得,有一箱東西存在你那裡!”
“什麼東西?簡直一派胡言!”
“高山野人參!”
五字出口,井鐵昆不由得全身為之一震,驀地後退了一步。
驢背上的矮小老人,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陰森森的一陣子笑聲。
一掃他先時的輕鬆詼諧,這陣子笑聲,極是刺耳陰森,宛若梟鳥夜啼,直聽得每個人汗毛直立,麻刺刺地起了一身雞皮粟兒。
“十五年了!”姓趙的小老頭喃喃說道:“這箱子東西連本帶利,眼前該是個什麼數目,井大人你應該心裡有數兒吧?”
“你……”
驀地,井鐵昆睜大了眼睛:“你是趙……白……雲?‘虎爪山王’趙老當家的?”
“那可是不敢當……”趙白雲在驢背上拱了拱手:“照說嗎,東西是淌來之物,落在誰手裡都是一樣,只是井大人,你的手段可是過毒了一點兒,我那個傻小子,為此廢了只胳膊,可是透著有點冤枉……”
說著說著,他老人家可是又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聲音可比哭還難聽。
“後來聽說了,井大人,方大人,你們都投了明主,有了靠山,都高升了!”
趙白雲老氣橫秋地在驢背上說:“後來又聽說了,水漲船高,二位大人都進了紫禁城大內,當起皇差了……”
像是哭的那種聲音,小老頭說:“我這個野老頭子可是沒有這個造化,也沒有這個本事,到紫禁城去向二位朝見去……咳咳……哪裡知道,水不轉路轉,卻是在此荒山野嶺,迎著了井大人你的大駕,這可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咱們總算見著了,豈非天意?豈非天意?!”
井鐵昆陡地擰身而起,“呼!”地落身於丈許以外,手上流星錘向後一收,倒提在手:“趙白雲,你想幹什麼?”井鐵昆怒聲叱道:“井某人如今當的是皇差,你還敢攔路擋橫不成!?”
趙白雲笑得噯昧。
“我可管不著你當的是什麼差!這裡不是京師的紫禁城,可不是你們的一畝三分地。
山有山規,路有路規,嘿嘿……你知道吧,來到了十萬大山,可就是你趙爺爺當家作主,由不得你們胡來!”
鈴聲叮叮,小毛驢在刨著蹄子。
夜風呼呼,飄動著四下的蘆花,也飄動著趙白雲滿頭如銀鬚發,真有點畫上神仙丰采。
卻是眼前各人都知道,這個貌似神仙丰采的老人,其實是一個心黑手辣、身懷絕技、最稱毒惡、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真正是料想不到!
井鐵昆在屢次失利之下,滿懷悲忿,待將全力部署,出奇制勝,在此長草地一鼓作氣,把嶽青綾等一舉成擒,卻是無中生有,半路里忽然殺出了趙白雲來。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便宜的是嶽青綾一行四人,臨危而安,竟而作席地觀,大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之樂。
趙、井二人的一番對話,終使嶽青綾等四人心裡明白,怪不得趙白雲要插手其間,且用如此毒惡手段,將這些大內錦衣衛士一個個活活吊死,原來他與井、方二人結有宿仇,這就難怪了。
嶽青綾心裡有數,向著朱允炆微微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星月映照裡瑩白如玉。
朱允炆小聲說:“我們走吧……”
嶽青綾搖搖頭,要他稍安忽躁,隨即朱允炆耳邊響起了聲如蚊蚋般的聲音:“您不要怕,有我在這裡,誰也傷不了您……好戲這就上場了,等著瞧吧!”
這幾句話,嶽青綾顯然是用“傳音入密”功夫,傳送過來,聲如蚊蚋,細若遊絲,直聽得朱允炆心裡納悶,暗暗稱奇。
卻是這一霎,現場雙方已起了極大變化。
那一位職掌大內錦衣衛千戶之職的井大人,顯然已被趙白雲所激怒,忍耐不住,一時斷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