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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厚的助理是周家一個旁支的,中文名字叫‘周超’,周峻茂上臺後,這個人就因為挪用公款被捕入獄了,”周懷瑾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說,“後來因為在獄中傷人,又一再試圖越獄,他的刑期不斷被延長,我輾轉託人找到了一點線索,據說這人還活著,已經七十多了,出獄以後隱姓埋名,躲在c省的一個小鎮上。說來也巧,他出獄的時間正好是鄭凱風把假dna結果交給周峻茂的那年,你說會不會……”
陸嘉舉著個冰激凌,正若有所思地往四周看,聞言一笑:“很可能,你媽也誤以為你不是周峻茂親生的,為了保護你,當媽的什麼都幹得出來,這個周超一直沒被找到,弄不好就是她藏起來的。”
經過在燕城的生死時速,陸嘉那大腦袋警覺地一轉,周懷瑾心裡就緊張,連忙也跟著往四周亂看:“怎麼,不會又有人跟著我們吧?”
陸嘉眯細了眼睛笑起來:“你才發現麼?估計你一回老宅,就被人盯上了。”
周懷瑾:“什麼?!”
頭天晚上,陸嘉以“人太多,不要添麻煩”為由,沒和周懷瑾回周家老宅住,只是派了個兩個保鏢陪著他,剩下的人去了事先訂好的酒店。
周懷瑾當時也沒在意,因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放鬆睡了安穩覺,萬萬沒想到那些要殺他的人居然陰魂不散地跟到了這裡。
周懷瑾驀地扭頭看向陸嘉:“你早知道……”
“放心,他們昨天不會動你,”陸嘉圍著冰激凌舔了一圈,他那舌頭就跟有倒刺似的,一口下去,冰激凌消失了一半,“他們在這邊人路沒你廣,首先要弄清楚你要去找誰,才好以逸待勞,把你們一網打盡。”
周懷瑾:“……”
並沒有聽出哪值得放心。
陸嘉稀里嘩啦地舔著冰激凌,抬手搭上週懷瑾的肩膀,不讓他左右亂看,推著他往前走:“你沒發現我的人也沒來齊麼?走吧,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費總嗎?”
曾經跟在周雅厚身邊的這位老人,住的地方十分偏僻,是破破爛爛的一個小院子,家裡沒什麼裝飾。院門口是剛掃過的,倒也還算乾淨,陸嘉衝跟著自己的一個小兄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立刻機靈地四下散開,在後院埋伏好。
周懷瑾這才走過去敲門,片刻後,裡面有個女老外透過門口的對講機應聲,詢問是誰。
周懷瑾看了陸嘉一眼,陸嘉點點頭,示意他實話實說。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報出了周超的化名:“請問他是住在這裡嗎?我姓周,是他老朋友的兒子。”
屋裡沉默了一會,一個東南亞模樣的中年女人探出頭來,緊張地看了看他們這一夥不速之客,十分勉強地笑著說:“我想你們說的可能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人,我們是上個月剛搬過來的。”
周懷瑾皺了皺眉,從兜裡摸出一張老人的照片:“那請問之前的住戶您見過嗎,是這個人嗎?”
女人猶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把照片接過去,不知她是臉盲症還是什麼毛病,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不是很確定……”
就在這時,後院傳來一聲爆喝:“站住!”
女人手一哆嗦,臉上的驚慌神色再也藏不住,照片掉在了地上——原來她一直在拖延時間!
陸嘉好整以暇地望過去,只見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頭飛簷走壁地翻過了後院的籬笆,趁著保姆在門口吸引不速之客的注意力,他老人家撒腿就跑,一看就沒有風溼骨病,腿腳利索得活能去參加跑酷。
陸嘉伸長了脖子,感嘆道:“嚯,老當益壯!”
可惜周超沒想到來找他的人早有準備,一見他露面,埋伏在後院守株待兔的人立刻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地把動如脫兔的老頭逮回來了。陸嘉彎腰撿起女人失手掉落的照片,本想說句什麼,搜腸刮肚好一會,發現當年在學校裡學過的外語就剩下了“謝謝”“再見”和“早上好”,只好大仙似的閉了嘴,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這一幕被人拍了下來。
陸嘉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商務車裡,有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放下望遠鏡,調整了一下□□的角度,同時把周懷瑾、陸嘉,還有被一群人按著的老人照片發了出去,詢問僱主:“確認嗎?我們要動手了。”
與c省小鎮相隔十幾個鐘頭時差的中國燕城,此時已經是夜幕低垂。
張春久拿起電話,一言不發地聽了片刻,突然抬起頭,沉聲對張春齡說:“有人去了東來公司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