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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抓到了嫌疑人張春久,據他供述,張春齡早年曾在濱海一個私人作坊式的小木材廠裡□□工,供他們幾個年紀小一點的讀書。不過木材廠經營不善,沒多長時間就倒閉了,老闆捐款逃走後,他們就把荒涼的木材廠當成了據點,透過種種非法手段——包括搶劫、謀殺,攢了一部分財產。”
“因為當時這地方遠離人群,背靠山林,相對比較隱蔽,所以發展成了第一個犯罪分子的藏匿窩點,老大就是張春齡,應該算是‘春來集團’這個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的前身。”
“後來旅遊業興起,濱海地區眼看著不像以前那麼荒涼了,他們就把這個窩點改造擴容,同時對外做一點汽車租賃生意,一來是為了隱藏自己,二來這樣訊息會比較靈通。”
“不過好景不長,濱海這塊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屍體埋多了,邪得很,什麼生意都做不起來,旅遊業最後也是半死不活,人氣沒聚集起來。隨著春來集團做大,他們就慢慢轉移了,租車行現在已經完全廢棄。”
“我天,”郎喬聽得歎為觀止,“你們居然挖了這麼深!”
陶然嘆了口氣:“被逼無奈,因為現在情況不太好,朗誦者把潛逃的張春齡引到了那邊……”
郎喬和肖海洋異口同聲:“什麼!”
話音沒落,距離他們不遠處突然傳來一串槍響。
郎喬激靈一下,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轉頭把眼睛瞪大了兩圈:“真槍?還是有人放炮玩?”
肖海洋無論是放槍還是放炮的經驗都很有限,只好跟她大眼瞪小眼。
郎喬把手按進腰間:“眼鏡,告訴我你的持槍證不是買的。”
“擦邊過的,但是別問我怎麼過的,”肖海洋回答,“他們都說是因為我考前丟了五百塊錢的緣故。”
“怎麼回事?”陶然從擴音電話裡聽見了背景音,“等等,你倆現在具體在什麼位置?”
“陶副隊,”肖海洋沉聲說,“十幾年前,在這種地方做汽車租賃生意不會很多,你想……美術老師餘斌和他學生們當年租的車,會不會正好就是那些人的?”
陶然此時無心與他討論舊案,難得語氣強硬地打斷他:“先不管那個,你們倆靠太近了,立刻停下原地待命,駱隊他們馬上就到!”
郎喬:“哎,可是……”
肖海洋一腳踩下剎車,同時伸手結束通話了郎喬的電話。
郎喬:“你幹嘛?”
肖海洋摸了一把腰間的配槍,這還是張春齡他們派人追殺周懷瑾的時候,隊裡統一申請的,肖海洋到現在還沒能跟它混熟,總覺得插在腰間有點硌得慌,他突然把車門一鬆,對郎喬說:“你下車,在這等駱隊。”
郎喬:“不是……你要幹什麼?”
肖海洋把嘴唇抿成一條縫,不遠處的槍聲一嗓子吼破夜空之後,仗著這裡荒無人煙,越發囂張地密集起來,他突然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直接衝了出去。
郎喬:“我靠!”
她連忙追出去,一把扣住肖海洋肩頭,摁住了他:“你出過外勤嗎?開過槍嗎?你是能打還是能跑啊少爺,我真服了!”
肖海洋的臉色發青,因為郎喬說得對,連她這麼一個看起來有些纖細的女孩都能輕而易舉地按住他,可是,可是……
“最早接到的通知裡說,歹徒手裡控制了人質。如果現在是春來集團和朗誦者在交火,人質怎麼辦?”
儘管這時陶然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所謂“人質”是誰,郎喬還是皺了皺眉。
“當然,這是我的藉口。”肖海洋嘆了口氣,隨即也不管郎喬聽得懂聽不懂,兀自低聲說,“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知道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世界上會有盧國盛他們那樣的人,為什麼還會有人把他們當成寶貝一樣收藏,帶著更大的惡意,利用他們幹更多的壞事,我做夢都想親手抓住他……”
肖海洋說著,用力一掙……依然沒能掙開郎喬扣住他的擒拿手,倒是掙扎的時候把她外衣兜裡沒放好的手機震了下來,也不知怎麼那麼寸,手機螢幕向下拍在了地上,又被尖銳的石子彈起來,頓時碎成了蜘蛛網。
“放開我,放開我!”肖海洋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央求她,“十幾年了,我這十幾年沒有一天不想了結這件事,我活到這麼大,文不成武不就,沒有別的願望……就算跟他們同歸於盡地死在這,我也心甘情願,你不明白,放開!”
肖海洋理解的喜怒哀樂,永遠和別人的喜怒哀樂有點偏差,這導致他跟人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