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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他清靜,於是怒火中燒之下,他脫口冷笑了一聲。
駱聞舟:“那你去那邊幹什麼?”
費渡靠著醫院雪白的枕頭,深深地皺起眉,調動了自己有生以來全部的涵養,強忍著沒罵人:“我去看了何忠義平時住的地方。”
何忠義住的地方和鴻福大觀后街確實不遠,兩條路也確實有相似之處。駱聞舟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後文,看了費渡一眼,突然心裡靈光一閃:“然後你不會迷路了吧?”
費渡聽了,一言不發地把頭扭到一邊,假裝耳邊飄過了一個屁。
駱聞舟驚奇地看著這點細微的惱羞成怒,感覺費渡身上透露出了一絲凡人氣,他頭一次因為真實而顯得有點可親起來。
駱聞舟趕忙收斂起了自己一身賤氣,趁著這點還熱乎的“人氣”追問:“你是因為那個老阿姨,才去看何忠義生前住過的地方嗎?”
費渡停頓片刻,才低聲說:“那地方又破又偏僻,魚龍混雜,附近有個公共廁所,陰天的時候整條街都是臭的,比當地其他的租屋環境差很多。住在那的人都圖便宜,有拖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裡有病人的——自己在外面吃苦,留著錢給家裡人。還有一些賭徒和癮君子,窮得叮噹響,迫不得已住在那。”
“何忠義不吸毒,據他朋友說,也沒參與過賭博,平時省吃儉用。”駱聞舟蹭了蹭自己的下巴,“他每天記賬,賬本很細,而且所有收入前面都是減號……”
“是在攢錢還債。”費渡睜開眼睛,“而且這個神秘的債主或許表示過‘我給你錢,你不能對別人提起我’。”
駱聞舟皺了皺眉,隨著他們深挖何忠義的生活狀態,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可能和販毒網路有什麼關聯,此事非但沒有清晰明瞭,反而越發撲朔迷離了。
他掐了掐眉心:“算了,反正老鼠都抓住了,有沒有關聯,到時候審審看吧。”
費渡模糊地“嗯”了一聲,重新閉上眼,又不想搭理他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片刻,駱聞舟忽然蹭了蹭鼻子,就著剛剛共患難的“友好”氛圍,他開口問:“有個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年你家裡的案子,是我、陶然、法醫——還有後來為了防止我們判斷失誤專門而找來的老法醫和老刑警……一群人一起判斷的結果,你為什麼單獨跟我過不去?”
費渡嗤笑了一聲。
“沒事,你實話實說,”駱聞舟跟他假客氣了一句,“我不生氣。”
費渡聞聽此言,果然就不客氣了,說:“因為你那種覺得別人都瞎,就自己長了一雙倫琴射線眼,就自己能看透一切的蠢樣很討厭。”
駱聞舟:“……”
聽起來還是挺生氣的。
這時,駱聞舟的手機震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古怪起來,心頭那點氣性頓時煙消雲散。
他憋了半天,才聲氣微弱地說:“那個……那什麼……”
費渡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同事說你那車……損壞挺嚴重的,而且可能根本沒法在國內修。”
費渡:“是啊,怎麼了?”
駱聞舟深吸一口氣,豁出去臉皮不要,把後面的話一口氣吐了出來:“他們說修理費用實在太高,跟買個新的差不多,我們好幾年的見義勇為基金跟懸賞的錢加起來都不夠——要不我們送你一面錦旗行嗎?”
費渡:“……”
駱聞舟說完就後悔了,很想把給他發簡訊的同事倒著拎起來控控腦子裡的水——這都是用哪個器官想出來的餿主意!
費渡卻在一愣之後,忽然笑了——既不虛也不假,是真正忍俊不禁的笑法。
駱聞舟又尷尬又哭笑不得。
可是還不等他“百感交集”完,手機又響了,這回是郎喬。
郎喬語氣非常嚴肅:“駱隊,我們找到陳振了,人死了。”
駱聞舟放鬆的神色驀地一沉,猛地坐直了:“什麼?”
“還有,一個嫌犯在被捕前發了一條簡訊出去,讓人處理馬小偉。咱們的人迅速趕過去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郎喬三言兩語給了他兩個最不好的訊息,剛結束通話,另一個電話緊跟著進來——是難得請假的陶然。
駱聞舟心不在焉地說:“陶然,我這有點事要處理,你先等會……”
“駱隊,剛才那個張東來的律師聯絡我,”陶然飛快地說,“說他在張東來車上發現了一根可疑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