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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一宿沒回家的陶警官、剛從醫院裡偷渡出來的駱隊長,費總的打扮大約是夠出席個什麼典禮的。
此人又換了一身衣服,依然是巧妙地介於嚴肅和休閒、禁慾與悶騷之間,長髮該蓬鬆的地方蓬鬆,該服帖的地方服帖,一絲不亂,他還戴上了那副頗有斯文敗類風範的金屬框平光眼鏡,居然還換了香水。
頭天晚上為了找王秀娟,費渡幾乎跟著熬了一宿,據說一大清早又去醫院陪王秀娟做筆錄,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南半球時間捯飭自己。
縱然駱聞舟從來都有天下第一帥的自信,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下,他也十分想動手將眼前的騷包毆打一頓——尤其該騷包還不懷好意地透過一雙鏡片看著他。
駱聞舟用力清了清嗓子,硬生生地把自己從“想罵街”的惱羞成怒,切換到了“事無不可對人言”的“仙風道骨”。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的人找到了趙浩昌一處秘密住所,在地下室裡發現了一些東西,跟你推斷的八九不離十。我真誠地覺得你很神,費總,不愧是專業變態二十年。”
陶然在旁邊十分牙疼地說:“我現在有點尷尬,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同感。”
慘遭拆臺的駱聞舟沒好氣地一插兜,問費渡:“你怎麼又來了,貴司是要倒閉了嗎?”
“我替何忠義的媽媽跑趟腿,問下調查進度,”費渡敲了敲手腕上的錶盤,“另外,鑑於您已經老糊塗了,我提醒駱隊一下,現在是週六傍晚六點整,無論日期還是時間,都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駱聞舟:“……”
“哥,”費渡轉向陶然,“即使是自願加班,別人也應該對你付出的辛苦表達感激,這不是起碼的禮貌嗎?忘記週末、忘記下班時間的老闆都是垃圾,我覺得這種人惡劣程度僅次於忘記發工資的——幸虧你工資不是他發。”
城門失火,池子裡就陶然一條魚——陶魚面無表情地拍滅了身上的戰火:“……我們還是來聊一下郎喬有什麼發現吧。”
郎喬有點頭皮發麻,她站在樓梯間,破天荒地用自己沒洗過的手在臉上用力搓了兩下。
地下室的佈置像那種舊式的圖書館,幾排巨大的木頭櫃子一直頂到房頂,櫃子上有一個一個的小方格,每一個小格子裡都擺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罐裡陳列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下面掛著標籤牌,寫著日期和事件。
一股陳腐、陰冷、無法言喻的氣息撲面而來,郎喬的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那些罐子好像是實驗室裡泡標本用的。
但最讓她起雞皮疙瘩的還不是這幾個大櫃子,而是櫃子中間圍著的一個落地燈。
那燈身打造成了一棵樹的形狀,造型非常詭異——燈座是一棵行將從中間折斷的“樹”,空心的“樹幹”裡裝了燈,開啟的時候,一簇明亮的光就從“樹幹”上將斷未斷的之處溢位來。所有伸展出來的“樹枝”都是禿的,光禿禿的“樹枝”上裝了一小段一小段細長的燈管,遠遠看去,像是被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包裹著。
搜查員們按順序對架子上的物品及標籤做登記。
趙浩昌非常有條理,從左往右,是嚴格的時間順序,最早的一個,標註寫了“大學”,按著時間記錄來看,應該是趙浩昌——趙豐年剛剛考上大學,第一次坐火車離開h省的那天。
上大學確實值得紀念,只是普通人通常會儲存自己的錄取通知書,趙浩昌卻獨闢蹊徑,他儲存了一根火腿腸。
警察把它拿下來的時候,這已經過期多年的火腿腸包裝還一點沒破。
匪夷所思的東西不止這一樣,還有不少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他的大學期間,收藏了諸如棉襪、護腕、行動硬碟等眾多雞零狗碎的小玩意,收藏物和標籤上的事件在外人看來,全然是八竿子也打不著,叫人看得一頭霧水。
“喬兒,”一個比較靈活的同事架起了梯子,爬上早期的櫃子,一邊把上層的玻璃罐子和標籤日期挨個取下來登記,一邊問,“你確定這些破爛有用嗎——功夫茶小茶杯一個,寫的是‘實習’……這又是什麼玩意?”
他話音一頓,拿起下一個罐子,仔細看了好一會:“標籤寫的‘解脫’,紀念品是……一塊抹布?”
郎喬抬頭看了一眼,瞳孔驟縮:“給我!”
她隔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透明的罐子,心裡“咯噔”一下,在陰冷潮溼的地下室裡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噤——那是一條髒兮兮、油膩膩的套袖,落地燈光下,陳年的汙垢依然在反著光,隱約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