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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想起了方才那個顛倒的夢……還有那雙沾著菸草氣息的手。
距離給陶然添宅那頓飯局,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以前三天兩頭去騷擾陶警官的費渡連個電話都沒打,一來是知道陶然有喜歡的人,不便太過打擾,二來是他每每看見那倒黴的遊戲機,就渾身不對勁。
今天更是要命,還噩夢纏身了。
“行吧,”費渡臨時改了口,“你把地址發給我。”
進入七月底,燕城的雨季也接近尾聲,然而連綿的雨水非但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越發喪心病狂起來。
駱聞舟下班之後兩小時又去而復返,他把車往市局門口一扔,也沒拿傘,直接把帶兜帽的衣服往頭上一罩,頂著雨衝進了大樓。
“駱隊,二樓會議室,快點!”
駱聞舟把溼淋淋的外套抖了抖,露出手背上三道血痕,三步並兩步地跑上二樓,卡在胸口裡的一口氣這才喘過來:“到底什麼情況?”
“不知道,我也剛到,”陶然把雨傘胡亂捲起來,“你手怎麼了?”
駱聞舟沒好氣地在手背上已經止血的傷口上撓了撓:“我們家燈泡癟了,我那正黑燈瞎火的換呢,老爺子突然打電話催命,催得我一不留神踩那祖宗尾巴了——陸局!”
說老爺子,老爺子立刻就到。
陸有良飛快地衝他倆一招手,一陣風似的刮往會議室,駱聞舟和陶然連忙跟上。
“今天是市十六中招生夏令營的最後一天,學校組織這些參加夏令營的學生去西嶺的古猿人遺址紀念館參觀,租了一輛中巴車,上面除了司機外,有一個帶隊老師和十八個開學升入畢業班的小學生,下午五點左右,參觀結束,他們發車往回走,原定七點到學校,結果現在連車再人,一起失聯了。”
半夜三更驚動市局刑偵隊,想也知道肯定不是車禍。駱聞舟和陶然對視一眼,誰都沒插話,陸局一抬手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會議室裡的人正要站起來,陸有良抬手往下一壓:“別管我,繼續說!”
會議室的幻燈應聲一變,一副巨大的實景地圖鋪在了上面。
“失蹤中巴車的車牌號為燕nlxxxx,來自恆通租賃公司,司機韓疆,男,四十一歲,駕齡十五年,帶隊老師胡玲玲,女,三十二歲,是十六中的老師,燕城本地人。這輛車五點零五分時,從西嶺的博物館後門出發,進入國道,大約六點左右,幾個學生家長得知因為突發極端天氣,該國道部分路段臨時封路,曾經打電話和老師確認,得到的訊息是已經繞行了,但路況不太好,預計到校時間比計劃晚一到兩個小時。”
“七點四十左右,家長又打電話,想知道他們到哪了,帶隊老師胡玲玲的電話卻顯示已關機。這時家長還沒意識到有問題,緊接著又打了孩子的電話,接通後聽見裡面有孩子的哭聲、尖叫聲和男人吼叫怒罵的聲音,沒等他問清出了什麼事,四秒鐘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家長隨即報警,車上有幾個孩子帶了有兒童定位系統的手機,但是追蹤結果顯示它們零散地分佈在一個山腳下,推測可能是被勒令扔了。但還有個孩子穿的運動鞋上有gps晶片,顯示他們的位置現在已經偏離既定路線,到了西嶺縣南部山區,還在行進中。”
“綁匪是車上的人還是途中遇到了劫匪?”駱聞舟問,“有沒有主動和外界聯絡,提什麼要求?”
“目前還沒有。”
“駱聞舟,”陸局抬起頭來,“這件事涉及我市好幾個區縣,各部門以及特警隊需要嚴密配合,由你來統籌安排,直接向我彙報,你能不能行?”
駱聞舟一愣,一時間,他明顯能感覺到好幾道目光落到他身上,幸虧他心理素質絕佳,他臉色紋絲不動,若無其事地一點頭:“是。”
“一切以孩子們的人身安全為準,速度!”
雨越下越大,沒有一點減弱的意思。
女孩坐在帶隊老師身邊,身上的碎花小裙已經被車窗外飄進來的雨絲打溼了,可她不敢去關車窗。
她聽見胡老師的哀求聲:“大哥,你想要什麼?車上的東西、錢,你隨便拿走,我們絕對不多嘴,肯定不告訴別人……我這裡還有一些家長的聯絡方式,您要是有什麼困難,我也可以立刻聯絡他們……”
“閉嘴。”坐在司機身邊的男人冷冷地打斷她的話音,手裡刀光一閃,“我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繼續往前開!”
年輕的女老師面帶哀求地抬起頭,透過後視鏡,和中巴司機對視了一眼,期待著這個手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