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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躺榻上,李薇想起就笑。四爺閉眼養神呢,問她:“什麼事這麼可樂?”
她說:“弘昐見著太子,高興的說了一晚上呢。”
四爺笑道:“小孩子,他回來也說了一路。”
李薇小聲問他:“兒子這麼喜歡太子,嫉妒不嫉妒啊?”
四爺翻身把她拉過來,舉高手要打,被她連三趕四的求饒,他道:“把家爺瞧的眼皮子也太淺了,小孩子玩心重,這有什麼好嫉妒的?”
但這也證明太子單是這個身份世眼裡有多重要。
四爺難掩複雜的想。半君不只是半君,他是跟皇上一樣站神壇上的。弘昐身為皇孫見著太子就這麼激動,可以想像那些平民待太子是什麼樣的了。
其實除下太子這層身份,胤礽跟他們這些兄弟並無不同。就因為他襁褓中被封為太子,就永遠站比兄弟們更高的位置上。
弘昐府裡因為見太子而興奮了好幾天,弘暉宮裡卻見著了皇上。
皇上到上書房來,考了幾個小皇叔的功課,還把弘晰單獨叫出來問了問,餘下的小阿哥們只是皇上來,跪下迎接,皇上考,他們站著看,皇上離開,他們跪送。
就算這樣,小阿哥們剩下的時間裡也顧不上聽課了,先生臺上講什麼都沒用,下面的神早跑完了。
弘暉也是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皇上,那就是皇上?第二天見到弘晰,突然發現上書房裡幾乎所有都盯著弘晰看。比起他們還沒回神的樣子,弘晰就淡定多了,看起來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弘暉無比清楚的明白額娘告訴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了。或許弘晉和弘昱沒什麼,但弘晰卻絕對是跟他不一樣的。
上書房裡,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種特別的氣氛,好像自從皇上來過後,弘晰就有了超然的地位。連弘晉和弘昱也以他為主,以前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不像現這麼明顯。
弘暉本來四爺囑咐過後,確實打算認真讀書爭個第一,但現他卻刻意的矮了弘晰一頭。除他以外,其他小阿哥們也是這樣做的。
先生布置功課,預設弘晰先停筆。諳達教拉弓,弘晰射第一箭,其他才會跟他後面射。
大家慢慢以弘晰為首。
又是十天過去,大家又該回家了。
弘暉永和宮見到了弘昐,他蹦跳著撲過來時,弘暉竟然有了他好像比弘昐大很多的感覺。
“大哥,大哥!來接了。”弘昐開心的叫著。
弘暉扶住他,道:“快站穩,小心不要摔跤。”然後對德妃道,“弟弟年幼失儀,還望娘娘勿怪。”
德妃微笑點頭:“弘暉這才是當大哥的樣子,好了,帶弟弟下去用點心吧,一會兒們阿瑪就來接們了。”
一直到回去的車上,弘昐都很驚訝看著弘暉,他居然覺得弘暉變得好厲害,像大一樣了。
毓慶宮,弘晰正躺床上,額汗點點。太子坐榻邊,不時的去試試他額上的溫度。太子妃坐一旁,安慰他道:“太子勿憂,弘晰養養就好了。”
太子嗯了聲。太子妃擔心的看著弘晰。
弘晰這段日子壓力太大,好不容易熬到十天功課結束,今天一回來就倒下了,幸好沒有發燒,他們也就沒有喊太醫。都說久病成醫,她和太子都能看出弘晰這隻需要用些安神靜氣的藥丸子就行,重要的是讓他放鬆下來。
這麼小的孩子,一下子成了上書房裡一群小阿哥里的頭領,他不能推辭,只能預設接受,然後樣樣做到最好。
太子看著弘晰,想起的卻是自己。他三歲就開蒙,正式出閣讀書卻是十歲時,先是朝臣上摺子請旨,皇上下旨准許,挑選吉日,曉諭群臣,拜天地列祖列宗孔聖,他才正式出閣讀書。
那不是他第一次面對群臣,卻是第一次害怕自己做不好這個太子。他還記得拜之前就有禮部的官員來教他當日的儀式如何進行,演習了半個月。到了那天,他根本沒記清都拜了誰,跪了幾次,只記得聽到太監細長的聲音喊著‘跪’,‘叩’,‘起’,一遍遍,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那天晚上他就失眠了,一整晚睡不著。第二天皇上發現,先是訓斥,之後……
皇阿瑪屏退太監宮女,親手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床上,摸著他的頭說:“保成,朕知道的多害怕。朕也害怕。”
當時的他問:“是因為害怕保成做不好嗎?”他也害怕讓皇阿瑪失望。
“不是,”康熙抱住胤礽,十歲的孩子正抽條,一摟就是一把骨頭,他知道胤礽瘦成這樣不止是長個子,還有他每日辛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