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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阿瑪的意思……”
十四也不是真不知道這是皇上發話了，有臺階迅速下，也不說話了。
三爺剛才一直喝茶，這時放下端了半天的茶碗，笑眯眯的掃了眼下面的弟弟們，道：“那大家都沒意見了吧？咱們回吧？”
要這裡充大哥！
十四先翻了個白眼，九爺直接冷笑，還想站起來，被八爺別了下給拉回到椅子上。
三爺想當哥哥被弟弟損了面子，想發火吧又沒這習慣，他當文慣了，年紀漸大更看不起莽夫的舉止，要是真這裡跟弟弟們吵起來，老九和老十四倒是不怕丟，他怕啊。讓說某年月日，一群小太監外面聽到三爺和兩個弟弟吵起來了？
丟死好不好？
可他沒臺階下，不發火就太面了，只好拿眼神衝四爺和五爺求救。
五爺愛莫能助，剛才不給他面子的有他的同胞九弟。兩親兄弟，他不可能幫個外去壓老九的面子，哪怕老九做得不對。
見老五躲開他的視線，三爺只好去看四爺，目光裡全是‘就真這麼不仗義把三哥撩這兒啊？’。
四爺心道剛才多那句嘴幹什麼？
但也開口了，說：“三哥說的是。”
這話乾巴巴的，卻真是救了三爺。於是三爺笑道：“那哥哥就先走一步了，老四也快點啊。”然後躥了。
剩下五爺和七爺也走了，八爺是和九爺、十爺一起走的。四爺走到外頭，卻見十四氣沖沖的站樹蔭下等他，沒等他問怎麼了，十四就道：“五哥都不開口，可真是老三的好弟弟！”
四爺虎了臉：“沒規矩！”
十四本來就覺得剛才被四爺掃了面子，沒見老五都沒拆老九的臺嗎？都是當哥的，家都知道跟弟弟站一邊，護著弟弟，自己家這個怎麼就沒護著他呢？出來還要訓他！
十四也不敢真跟四爺當面吵，他落地的時候，四爺都十歲了，他還包尿布呢，他都有侍寢的宮女了。
打小十四雖然也算得皇上的寵，可皇上來得少，他懂事起就拿四爺當半個阿瑪看的。可雖然心裡老想著親近他，卻又覺得彆扭，於是就總是四爺面前使性子，想別別這個哥哥。
四爺又不愛哄，見他就沉著臉當哥哥，認為他不尊兄長後更是沒一點好臉。
後來他覺得這個四哥看不起額娘，一下子反挺起來，好啊！敢看不起額娘！
一是心疼額娘，二是算是抓住四爺的短處。他自覺就能跟四爺平起平坐了，見面總想做點什麼讓四爺別老拿眼尾掃他，跟他還是小孩子似的。
這時又挨訓了，十四氣得臉都紅了，他都娶福晉了，也開府了，都是大了，這四哥還是看不起他！
四爺就站那裡，論個頭，十四還高那麼一咪咪。可四爺揹著一隻手，另一手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像是等十四看他敢怎麼辦一樣。
十四向前蹦蹦又縮回去，憋半天只敢嘲笑道：“就還戴扳指？拉弓還比不上呢！牛什麼啊？”最後一句說得極小聲。
可四爺還是聽到了。他眉毛一立，十四撒丫子跑了。
留下四爺站原地運了半天氣。
比皇上的御駕先到一步的是發回的已批覆的奏摺，賑災的事等回來再談，皇上先發還的是減免明年稅賦的各地名單。
四爺也拿到了提要，只是這個他現已經不關心了。所謂的免賦稅只是說著好聽而已，事實上各地官府不會少收一分，相反會加重徭役。為免耕丁外流，只要一遭災，各地先乾的不是賑災，而是查口記壯丁，所有的男丁滿十五都要記上。
就算是家報病說死了也要見到屍體墳頭，聽說有些鄉里還會挖墳看裡面是不是真有屍體，這種缺德喪良心的事都是由各地無家無地的流氓來幹，他們為了有口飯吃也顧不上會不會遭報應了。
御駕裡，康熙正看百官遞上來的接駕的名單。他戴著老花鏡，御帳裡還點著十支大蜡燭，還有銅鏡用來反光。但就算這麼亮的地方，他還看不了一會兒，眼就開始花了，眼前的字全都重影。
他眯細眼睛湊近又堅持了會兒，仍然看不清。
他握緊奏摺，手發抖。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把手裡這本奏摺扔出去。
可閉目深呼吸幾下後，康熙還是平靜下來了。他放下奏摺，取下眼鏡，眼前是金黃的一片，但無論遠近，他眼裡都是一片模糊。
梁九功守帳外，皇上裡面咳了聲，他立刻進去，刻意比以前站得離皇上更近些。
康熙道：“叫周世傳來。”
周世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