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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不容易送到她手上來,真算得上是一份重禮——可惜,她不用玻璃鏡。
想到這個,李薇都替那送禮掬一把同情淚。可見送禮確實是門技術活。
李四兒一點沒有這禮物需要客氣一二意思,玉盞當著人面把裝泥金畫扇盒子開啟,她就挺自然挨個挑了一遍,拿起一把試著扇扇,等玻璃鏡扛進來,她就直接過去照了。
鏡子前轉來轉去好一會兒才歸座。看起來對禮物確實很滿意。
李薇也指著人參等其他禮物說:“聽說貴府福晉也有恙身,這些東西不成敬意。”李四兒死活不提隆科多嫡妻,李薇不能當人家不存啊,乾脆點出來聽說人家身體不好,所以不來接待她是非常能理解,專給她禮物也準備好了。
李四兒撇撇嘴冷笑了下,一擺手叫人把人參給拿下去了。
李薇琢磨著該告辭了,李四兒又叫了府戲過來彈唱,胭脂酒拿下去後,重上了溫過黃滕酒,李四兒一杯接一杯喝,聽著戲子唱,她下面輕輕應和。
李薇只好繼續坐陪。其實她對李四兒也很好奇,當年她被何奢禮家送給隆科多後,基本就是個丫頭玩物,她卻能一步步承恩公府走到如今地步。但要說她步步為營也不對,她外面名聲可不怎麼好聽。
她還給隆科多生了一兒一女,卻也不見她為了孩子夾著尾巴做人。
要是當小妾,她該規規矩矩。要是想當隆科多正妻,她就該給自己爭個好名聲。
可人家顯然是既不規矩,也不要好名聲。
她圖什麼啊?
見她此時自斟自飲,自唱自合。彷彿自得其樂,可那股透到骨子裡寂寥和冷漠簡直都溢位來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李薇也漸漸被酒蓋臉,她放下酒杯,拿手背貼貼臉頰,笑道:“可不能再喝了,回頭見了我們主子爺可怎麼交待?”
李四兒道:“那就叫他們撤了,上茶來解解酒。”
撤去戲酒重換了熱茶,李四兒捧著茶道:“你這人倒有趣。說你看不慣我吧?還能拉下臉面跟我一起聽戲吃酒。說你巴結我吧,從頭到尾都臉上掛著‘滾遠點’三個字。”
李薇也是放開了,驚訝道:“這麼明顯?”
她對李四兒是承認她是個人物,但接受不了她三觀。只能遠觀了。
李四兒悠然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是怎麼想我,不就是狐狸精嗎?迷住了隆科多,叫他把額娘氣倒了,把福晉關了,連兒子都不要了。”
李薇好奇問了句:“那你怎麼不收斂點兒?”
李四兒飛了她一眼,媚意橫生叫她這個女人都心口狂跳。
她呵呵笑道:“我收斂?收斂什麼?收斂了我也還是李四兒,變不成何奢禮氏。不收斂我也是李四兒,何奢禮氏也拿我沒辦法。怎麼著都是過,我為什麼不能當李四兒過一輩子?非要去當何奢禮氏?”
從承恩公府離開後,李薇有種三觀被刷感覺。
李四兒後話她聽懂了。
她身份那裡擺著,不管是狂也好,規矩也好,她這輩子都只能當隆科多小妾,做不了他福晉。她這輩子已經到頭了,再往前也沒路可走了。於是她就乾脆情享受,肆意揮灑著隆科多帶給她寵愛和權勢。
她孩子是隆科多孩子,他要管,有她沒她都一樣管。他不管,她這種身份還能壓著不成?
於是她也不管孩子們了。
至於隆科多,他寵愛誰知道到哪天是個頭?
李四兒狂妄之下何嘗不是末日來臨前瘋狂?她連未來哪裡都看不到,幹嘛不能只管今天,當下,這一刻活?
她能看不起李四兒,卻對她生存智慧心有慼慼。
與她相比,兩人處境何其相似?
她再受寵,生再多孩子,她都只能是側福晉。側福晉已經是她人生頂峰。就算日後四爺登基,福晉就是皇后,她頂天是個貴妃。
可貴妃真好當嗎?當今皇上後宮裡,凡是貴妃、皇貴妃,乃至皇后不是死,就是個活擺設。反倒是惠、宜、榮、德四妃有兒子有地位過得滋潤得多。
要讓她選,她也樂意當四妃中一個,不樂意用兒子壽數換高位。
所以,她人生其實就此時、此刻已經是美好了。
未來她會慢慢變老,四爺會喜歡年輕女人。失寵就像明天,早晚有一天會到來。她逃不了避不過。
可到了那時,她有孩子,也會有孫子。會四爺後宮裡有一個妃位,或許比妃位還要高一點。
李薇無力靠向車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