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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笑道:“您就免禮吧。我們主子說了,這種天掃也是白掃,不如多灑些鹽,積不住雪就行了。也省得再把這群小孩子給凍出個好歹來。”
大太監連連稱是,揮手對這群從剛才就傻站著的小太監們說:“沒聽到姑姑說嗎?還不快去灑鹽?你們算是走了大運了,跟你們一樣的兄弟還都在別處掃著呢。”
小太監們這才面露喜色,不敢相信的你扯我,我扯你的跑去灑鹽,不過還是不敢往大太監這邊湊。
玉瓶見這裡已經沒她的事了,就打算先回去,省得還要在這裡吃雪。
她屈屈膝:“多勞累您了,那您忙著?”
大太監連忙伸手虛扶,低頭湊近小聲道:“奴才以前也得過李主子的濟,不敢當玉瓶姑姑的謝。”
玉瓶一怔,仔細打量這個看起來有三十多的大太監,依稀眉眼間是有些熟悉。
大太監壓低聲:“奴才是玉煙的乾弟弟。”
赫,還真是。
這下玉瓶想起來了,這個太監是當年阿哥所裡,四爺院子裡的粗使太監。
玉瓶怔著不知道該不該認親,也不知道這人此時靠過來是什麼打算,含糊道:“哦,你還不知道吧?玉煙沒進宮前就回家嫁人了,她還給我說起過你呢,一直掂記著你,就是沒辦法進來看你,你等等,她在我那裡放了些銀子是留給你的。”
玉煙確實記著這個乾弟弟,也的確跟玉瓶提過一兩句,但銀子就是子虛烏有了。
大太監擺擺手說:“不敢接姐姐的銀子。小的如今就在養心殿當差,雖然仍舊是個粗使的,但好歹手下也管著一二百人。銀子不缺,我乾姐姐喜事我都沒顧得上送東西,怎麼好再要她的?等過兩天,我把給我乾姐姐的紅包帶過來,要託玉瓶姐姐代我送給我乾姐姐了。”
他一口一個乾姐姐,玉瓶算是明白這人確實打算靠到永壽宮來了。
她笑道:“她給你是她的心意,你給她是你的,不能攪在一起。”說著讓撐傘的太監回去取五十兩銀子來。
這個大太監就接過傘給玉瓶撐著,姿態放得十分低,等那太監把銀子取回來,玉瓶轉手遞給他,他也不再推辭,收到懷裡後施了一禮就退下了。
回到院子裡,玉瓶先去茶房把蓑衣斗笠都脫下來,跺著腳說:“凍死我了!”
玉盞趕緊起身讓開座:“快坐這裡烤烤,把腳放在爐子上。”說著拿了條毛巾過來給玉瓶打雪。見她頭髮上有幾縷都被雪給浸溼了,還有大半的袍子下襬處都溼了。
玉盞道:“你這要換一身才行。”她匆匆掀了簾子出去,少頃就抱著一包衣服回來了。
玉瓶一邊換一邊說:“你不知道吧?我剛才在外頭碰上玉煙的那個乾弟弟了。”
玉盞把她換下來的給搭在榻上,聽她說還吃了一驚:“你真的碰上他了?他現在幹嘛呢?”
玉瓶如此這般的一說,玉盞籲道:“真是山不轉水轉啊,這才多久就又碰上了。”
玉瓶換好衣服坐下把頭髮解了重新梳,道:“哪兒啊。咱們這次回來,蘇公公是打著用生不如用熟的主意,咱們一邊用的都是熟人。這才把玉煙這乾弟弟又給挖出來了。他現在就是管著這西六宮的粗使小太監,掃地灑水搬柴火。”
玉盞過來幫她抿髮油,說:“那也算是個人物了。”
“可不是。”玉瓶扭頭對玉盞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他腰上還懸了個這麼大的玉佩呢。”她圈起手指比劃著,“可不小,我看著成色還行,放到外面怎麼著也值個一二百兩銀子的。”
玉盞笑道:“這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玉瓶打了她一下,笑道:“不許胡扯。”
兩人笑了場,玉盞說:“不是說玉煙就快回來了?到時她多個乾弟弟,咱們這邊也能多條道。”
玉瓶點頭,悄悄說:“我瞧著主子是打算讓馬佳氏回去的。”
玉盞輕呼了聲,壓低聲說:“怎麼回事?她侍候的不好?”
玉瓶搖搖頭說:“她侍候的是不錯,可你想她男人是幹著總管,她兒子在咱們二阿哥身邊,她再紮在永壽宮,這樣下去難免不會奴大欺主。主子想著是好合好散,過了今年圓圓滿滿的就讓她走了。這幾天正叫我給她準備禮物呢。”
玉盞細想還真是這個道理,跟著也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她犯事了被攆走就行。主子的親近人出點差錯,這牽扯起來就大了。
她道:“還是主子想的周到,就應該是這樣。”
玉瓶看著窗外的雪,也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