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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匕首抵住咽喉,朱瞻基不相信的看著服侍自己多年的姐妹花,怒道:“平蝶,你是朕最寵愛的丫頭,為什麼?”
宮女神色哀傷,恨意滔天的道:“不要叫我平蝶,我叫方恨明,我的曾祖父就是被你們朱家滅了十族的方孝儒,你祖父朱棣殺人還不解恨,竟然還把我母親發配教坊司,日夜受盡男人的侮辱和摧殘,要不是公子及時搭救我們姐妹,早就悽慘死去多年了,今日要用你的人頭,來祭奠方家的血海深仇。”
“不可能,方家人全都死了,全都死了,都是騙你們的,那公子是誰,是誰?”朱瞻基神色驚慌,狂吼道。
另一位宮女眼眸冰冷,不屑的道:“我方家乃是南方大族,族人無數,總有漏網之魚的,天可見憐,現在竟然還有親人苟活於世,可笑的是,如今還被你父親昭雪平反,賜還宅邸家產,好啊這樣我們姐妹也能死也瞑目了,當日母親謊稱丫鬟,因此被送到教坊司受盡世間苦楚,這筆賬,就要算在你這位最受朱棣寵愛的孫子身上。”
朱瞻基一動不敢動,趁著殿內燭火昏暗,左手悄悄摸到後腰,拖延時間的叫道:“都為你方家昭雪了,難道還不夠嘛?我朱瞻基自問這些年對你們不薄,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難道真的就想殺夫嗎?”
被稱為方恨明的少女神色複雜,憂傷的道:“本來公子數次勸慰我們姐妹,說逝者已矣,生者不能永遠活在仇恨中,原本還想隱姓埋名的陪著你過一輩子,但你為何偏偏要暗害公子?你該死”
轟隆巨響,慘白著臉的朱瞻基瞬間反應過來,失魂落魄的慘叫道:“張灝,她們竟然是你安插的人,啊你怎麼還活著?”
方恨明吃了一驚,即使她是青衣衛出身,受過幾天訓練,但畢竟從未與人動過手,哪是戰陣經驗豐富的朱瞻基對手,趁著這一愣神的機會,一柄軟劍在電閃雷鳴中如毒蛇一樣刺在少女柔軟的胸口上。
殷紅的血花浸滿衣襟,在姐妹的尖叫聲中,方恨明解脫似地笑笑,她其實何嘗想殺死曾經傾心的男人?死才是真正的解脫,她實在是太累了。
“姐朱瞻基,我跟你拼了。”下面少女發狂的喊道,只是這淒厲的叫聲全都淹沒在雷聲中。
迅速抽出軟劍,朱瞻基心情鎮定下來,他自然不會畏懼一個女人,立時熄了喊人進來護駕的意思,三位宮女死得不明不白,總歸是件醜事,馬上就要登基為帝的他不想此事傳揚的風風雨雨。
輕鬆躲過撲上來的女人,朱瞻基手中軟劍輕盈的在對方白皙的脖子上劃過,一道血痕滲出點點血斑,比之張灝出手更加優雅,更加狠辣,但動作卻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著少女踉踉蹌蹌的摔倒在地,朱瞻基隨手拾起一塊絲巾,溫柔擦拭見了血的劍鋒,嘆道:“當年皇祖父賞給我和張灝一人一柄寒霜軟劍,世人都只說灝二爺的軟劍厲害,卻沒人知道,張灝的劍法其實都是我傳授給他的,唉”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無巧不切的擊打在奉天殿最高處,蓬的一聲燃起沖天大火,幾乎與此同時,由南向北的三座大殿全都被雷火擊中。
噼啪的燃燒聲和滾滾濃煙四起,雷雨之夜氣壓極低,煙霧火苗漸漸朝下方擴散,驚得禁衛和宮人大聲喊叫,銅鑼敲得的震天響,無數人奔走相告,大喊走水了。
嗅到煙味的朱瞻基先是一呆,緊接著大喜,這大火無疑能把三具屍體燒成灰燼,只要推說她們為了救自己而奮不顧身就好。
“可惜了朕千辛萬苦修建的三大殿啊難道上蒼是要警示我朱家?”
朱瞻基心驚之餘又有些心疼,這正殿修建最是費時費力,少則一年多則幾年,看來遷都需要暫緩些日子了,不然連開朝會的地方都沒有。
大火越燒越旺,都是浸泡過桐油暴曬過好幾年的木料,上面還刷了無數遍油漆,整個宮殿又都是木質結構,極易燃燒,就算此刻天上又下起大雨,也澆不滅熊熊燃起的沖天大火。
“殿下,殿下,快,快把殿門撞開。”外面傳開王振焦急的聲音,無數人喊叫著衝上來準備護駕。
也覺得停留下去太過危險,朱瞻基正要準備跑出去的功夫,就聽見令他魂飛魄散的動靜。
這燃燒中的引信聲,上過數次戰場的朱瞻基已經聽過無數遍了,還有那噴發而出的刺鼻火藥味,全都說明高大的奉天殿裡,竟然被人事先埋藏了大量火藥。
“張灝,一定是張灝乾的。”電光火石之間,朱瞻基什麼都明白了,這四月初八分明是被人預先設定好的,好一對神子,果然還是小看他們了。
“悔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