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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歸順。朗將這兩日調兵遣將,選拔前鋒軍的將領,提升成都統軍銜,清剿餘孽的同時,平復餘地,讓想去的都報個名。”曲央看向遲衡的身後,見兩人在等遲衡,面露探詢之意。
遲衡笑:“知道了,我還有事。你在哪裡,回頭找你。”
“將軍府。”
等到達目的地,竟就是將軍府——朗將沒有住進衙府,也沒住在元州王的府邸,而是選擇比較樸素軒敞的將軍府,安扎下來。
將軍府非常熱鬧,進進出出都是手執兵器的。原來,想去清剿的人都在將軍府彙集,其中當然是想嶄露頭角的年輕將士居多。此次將選拔四支先鋒軍,各有兩個將領:一個封都統,一個封副都統,二人領一千精兵出征。
遲衡心裡一沉,果如所料,真是叫人,煩心。
紀策一出現,更熱鬧了。
年輕的都尊稱一聲紀副使,年長的都稱紀文書。顏鸞則站在四偏堂門口,早早地在那裡候著,面帶笑容。晨曦之下,劍眉上揚,眼角微微上翹,遲衡望一眼就覺得眩目。
三人施禮。
顏鸞上前拍了拍紀策的肩膀,戲謔道:“叫我好等!回來就好,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累散架了吧?嘴皮子磨得都比以前薄了。”
紀策撩一眼:“不比你運籌帷幄來得讓人羨慕,小心心寬體胖。”
顏鸞笑得爽朗,轉向遲衡和容越:“遲衡,一路辛苦。這位就是紫星臺的容賢弟?快快請進!”
四人轉進偏堂的院子裡,尋了涼亭裡坐下。
紀策喜好乾淨,先去換衣裳。容越非常興奮,覆在遲衡耳畔說道:“這個朗將,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不過真是讓人一見就喜歡的一個人。”
遲衡狠狠踩了他一腳。
容越嗷嗚一聲,齜牙咧嘴:“去!你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跟醋罈子一樣,許你誇,就不許別人誇了?”
顏鸞疑惑地看過來,遲衡立刻窘迫了:“朗將,容越也要去換衣服。”
“被”換衣服的容越立刻追隨紀策的背影而去了。
只留下遲衡與顏鸞兩人。
顏鸞為他倒了杯茶:“遲衡,一路征程累了吧,先喝一杯茶,洗洗塵。”
遲衡接過茶,一飲而盡。
看他大手大腳的動作,顏鸞忍俊不禁,又為他滿上,遲衡依舊一口乾了。顏鸞再次滿上,帶著戲謔的笑:“你這是喝茶呢,還是灌水?要不要這壺給你,對口飲比較暢快淋漓。”
遲衡抹了抹嘴角的茶水,抿緊嘴唇,也笑了。
顏鸞靠近,伸手將他的肩膀捏了一捏,很用勁,遲衡差點痛撥出聲,眼角飆淚,卻一動不動。顏鸞哈哈大笑:“比以前結實多了。十七歲,就是長得快,再長下去比我都高了。”
遲衡很自豪地說,拍了拍胸脯:“朗將,我每天都騎馬練刀的!”
顏鸞讚許地點了點頭:“很好。你幫忙攻打安濘關和罡明關的事,紀副使早和我傳書了,真是不錯。一個將才就得這樣:不止武藝要好,還需機智果敢,看得清形勢,當斷則斷。你要繼續這股生猛勁,要不了多久就是猛將一個!這一次你與紀策去矽州,立了大功,我得給你個什麼獎賞呢?”
我得給你什麼獎賞?
你要什麼獎勵?
這話一出,遲衡頓時想起荒誕的夢裡顏鸞也曾說過這話,並且,他還……一股紅色噴湧而出,血腥味四濺,遲衡手足無措,慌手慌腳捂住了鼻子,仰頭向天,由著鮮血從鼻子順著耳朵流下,汩汩流到衣服上。
顏鸞急忙上前,關切地問:“怎麼了?”
他靠得是這樣的近,近到呼吸都吹到髮梢,一股邪火再度從腹部湧了上來,瞬間湧出鼻子,腥味發甜。遲衡手忙腳亂地跳開,離他遠遠的,狼狽地說:“朗將,沒事,沒事,天乾物燥,上火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茬。
好一番熱鬧,等雞飛狗跳都定下來時,紀策和容越也回來了,衣冠楚楚,看著遲衡一起問:“你鼻子怎麼啦?”
遲衡搖頭。
紀策眼珠一轉,只是隱隱一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搞得跟什麼都知道了一樣,遲衡鬱悶地想。那邊容越是完完全全的不知道,湊到他耳邊悄聲說:“是不是對朗將動手動腳,結果他揍你了?”
滾蛋!
不要隨便猜啊!紀策是斯文禽獸,你才是正兒八經的禽獸!我怎麼可能對朗將做什麼嘛!遲衡鬱悶地腹誹著。
很快,遲衡和容越就被安置在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