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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話下,說不定霍斥很快就將歸入朗將麾下。
倘若他不同意,則說明始終是戒備的,以後的連橫更指望不上了。
如此計策,遲衡並非算計夷山軍。
攻石城是箭在弦上,不可不發,再無路可退,倘若霍斥不同意,又該如何去做呢?不知不覺,遲衡陷入了沉思,渾然不覺有人已在他身後。
當他驀然覺得腰上一硬。
低頭一看,一把大刀抵在腰間,嚇了一跳,急忙回頭。身後的男子剎那間綻開笑容,不羈又明澈,發披兩肩,有股猛浪捲雲的氣勢。敞著一件薄裳,風一吹露出半截腰,青龍若隱若現。
“容越!”遲衡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容越哎呦一聲,沒等收刀就被遲衡緊緊抱在一起,忙不迭嚷嚷:“看著刀看著刀,想什麼呢?我都站半天了!要是別人,你早死了百八十回了!”
遲衡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背,鬆開了:“這麼快就來了,漁水城都安排好了嗎?”
容越一抹額頭的汗:“不好我能來?早尋思著得把我叫過來,前幾天就籌劃著呢,只等昨天的命令,水都沒喝,我快馬加鞭容易嗎!”一晚上沒歇,又趕了一天路。
果然風塵僕僕。
遲衡抑不住小別重逢後的激動,拉著容越就往營帳裡去。容越少不了問,如何攻下石城,他領什麼兵等,遲衡便與他一一說來。不知不覺,到了營帳外,遲衡吩咐護衛端茶倒水,容越則一掀簾子進去了。
而後站定。
遲衡跟著後腳就到:“容越,你的兵我已分派好了,但這次領兵與以往不同。現在天也晚了,你要不要先睡會兒,看你也累……呃,這是,石韋。”
面面相覷。
容越眉毛一挑:“知道,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在這裡見,還有點意外。”
石韋端坐於房中唯一的椅上,挑眉看了一眼容越,沉默不語,腳腕栓一根粗大的鐵鏈。自從那日受傷之後,他就一直被囚於遲衡的身邊,如今大軍駐紮下來,他自然還是被縛於遲衡的營帳之內,心口的箭傷已開始癒合。
床,唯有一張。
容越沒見外,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噗通一聲倒在床上:“馬不停蹄趕了一天,趕緊給弄些水來,洗腳!”
那旁若無人的瀟灑勁,真是無人能及。
遲衡無奈。
只見容越把進來端水的護衛使喚得又是送飯又是遞衣裳又是給他餵馬擦拭青龍戟,忙得不亦樂乎。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沒過一盞茶的功夫,他竟就四仰八叉地睡過去了。
一旁的遲衡哭笑不得。
他挑燈下,拿了石城地圖,凝思了許久,也想了許多可能的計略,終於還是覺得‘圍而不攻、以逸待勞’,比所謂的連環計中計都好。
不知不覺,入夜。
看看閉目養神的石韋,再看看夢會周公的容越,無奈地叫護衛搬來一張席子,就地鋪好展平,遲衡客客氣氣地說:“委屈石將軍,今夜在席上將就一晚。”
石韋很坦然地睡在席上了,雖然被鐵鏈束縛,博衣寬頻,側躺著的姿態亦很隨遇而安。
遲衡熄了燈。
床雖不小,奈何容越的睡姿堪憂,遲衡很無語地據了床的小一半側著睡了。他心思重睡得淺,半夜內急,驀然醒來,睜開眼,見微亮的房間中央,石韋端端地坐在席上,面向這一邊。
才想到石韋被鏈著,夠不著任何東西。
舒了一口氣,覺腰間極重,原來是容越的腿不知何時架在自己的腰上了。遲衡翻了個身,將他的腿搬開,下了床:“石將軍,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石韋不言語。
次日清晨,容越精神勃發,竟與遲衡一同醒來。
陪他到平地練刀,揉著眼睛說:“你幹嗎把石韋栓在自己營帳裡啊,睡著滲滲的,早晨起來嚇一跳。隨便塞哪個囚籠他也跑不掉的,犯的著非放眼皮底下?”
岑破荊恰巧也過來了,見了容越喜不自禁:“你小子回來也不跟我吱一聲!”
“睡飽了才敢到你跟前領命。”
岑破荊啪的一聲拍在容越的腦後,笑得陰陽怪氣:“你都睡一晚上了嗎?你是搶了石韋的地盤嗎?你還真是一點兒心眼沒長,眼睛也不擦亮點壞人家的好事!”
“誰的地盤?我睡的是遲衡的床,跟石韋什麼事?”
遲衡一把彎住岑破荊的脖子,左膝狠狠一頂,將他一氣撂倒,恨恨地說:“容越,別管他!你趕緊洗把臉,吃飽了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