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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不明就裡。
“自從收養我和容越起,師父就算到:我二人命裡都不歸紫星臺。所以連最愚鈍的徒弟都成了紫星臺道士,我還算有慧根,卻一直是居士。師父很固執,但算過的事,就篤定。其實,我內心從沒想過要離開紫星臺,生於此,長於此,為什麼要離開呢。可師父說多了,我心裡難免也好奇,也有期冀。”
遲衡若有所悟。
“一年前,師父算得:有陌生人將來到紫星臺,機緣之下我會離開。他自然不捨得,遂令我閉關修心,不許出觀。所以,那天,容越才代我出去釣魚的事,想不到遇上了你,並因這一契機惹出後來一大串事。”
遲衡很意外。
“容越跟你離開,更驗證了當初師父的那個神算。你們走後,師父就叨叨得更厲害了,總說我就算能留一時,留不了一世,遲早都是會離開的。我便想,既然總是要離開的,那就找一個最合適的契機吧。然後,你就來了,跟我說那些話……”莊期望著星空,面露眷戀。
遲衡才恍然,其實只是一個時機而已,自己恰好出現了。
“容越沒有道緣,一旦離開必然完全了無瓜葛,一分都勉強不得。而師父說,我與紫星臺仍有一半緣。我便想,也許在我遍覽過千山的星相之後,又會回去吧。”莊期淡淡地說,一襲雪衣滑落,沾惹塵埃。
以上是後話,不細表。
十一月的矽州飄起了小雪,二人相隨十餘日,終於到達矽州城。
城內情境與去年相仿。
但這一趟遲衡卻遠比去年艱辛。
連續數日,遲衡獨身去探聽訊息。最先探聽到的訊息是城主麻七麟身患急病,麻七麟的長子麻慎之侍奉床前,次子麻行之則於一月前被遣往矽州之西北的破鏡縣,抵禦西北而來的強敵。
聽了這訊息,遲衡心想不妙。
權力之前,是個人都蠢蠢欲動了。遲衡絕不相信麻慎之只是榻前孝子,而不會趁著大好時機撈點什麼?麻行之偏偏這個被派遣出去且被牽制住了,本身就是問題。麻七麟要是現在掛了,就如今這架勢,矽州絕對是要被一分為二的。
遲衡與二兄弟打過交道:麻慎之性格懦弱,但勝在心思縝密;麻行之血氣方剛更適合當將領,但惜太過年輕無城府。
就私人交情來說,遲衡與麻行之交好。
城中各種傳聞都有,最厲害的就是麻慎之很快就要成為一州之主。倘若麻行之能成一城之主,來談連橫之事,倒是容易。如果麻慎之成功了,那就得看麻慎之背後是誰在撐腰了。遲衡探聽下來,得知當下麻行之的老丈人沙將領有個死敵,名叫盧非略,當下正得勢。
盧非略年過四十,也是被朝廷貶謫下來的,在矽州許多年了,但淵源仍在京城。
隱隱約約的,遲衡想:莫非鄭奕的手已經伸到了矽州了。
一大清早,客棧裡,遲衡琢磨,是先去拜訪麻慎之,還是先去探一探盧非略,如今看來兩者都不是好的切入點,無論哪一條路都不太好走。
再說麻七麟這當口就吊著一口氣,也沒人有時間見遲衡。
兵荒馬亂。
遲衡又煩又悶。
莊期亦一直沒有開口,默默地夾著小菜吃。
遲衡忙,莊期靜,二人基本上不太說話。莊期生在紫星臺,外表淡泊,骨子裡清高。又極愛乾淨,那一身雪衣一匹雪馬往哪裡一走都是最耀目的,無人不回頭看,甚至有人追了一條街。
二人在客棧裡,少不了也引得人來看。
遲衡頭疼,便說:“莊期,你只有白色的衣服麼?太招搖了,換個不顯眼的吧。”
“我只有白衣。”
遲衡當天出去時便順便給他捎了一件青衣回來,想不到莊期看了一眼,扔到一邊,似乎不悅。遲衡數次催促,莊期忍無可忍:“我從小隻穿白衣,不想換。”
遲衡有點煩了:“不行的,這麼穿太招眼,一路上光替你擋眼都夠了。”
“那就別擋。”
為這件小事二人冷了一冷。遲衡一天忙得不行,跑去麻府卻被擋在門外,卻沒見著麻慎之,更別說麻七麟了,等了一天無功而返,他還不敢大肆招搖。晚上回來,回到客棧,忽然覺得不對勁,屋子裡空蕩蕩的:莊期沒在了。
遲衡急忙奔出去,馬廄的白馬也不見了。
遲衡驚出一身冷汗。
平白無故,莊期倒是上哪裡去了啊!他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早晨的情形,莊期該不會因為這麼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