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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依顏鸞所言,遲衡牽著馬乖乖地回了縣丞府。
卻沒進去,而是把小藥鋪都走遍了,發現藥膏都是普通的,他吭哧吭哧也說不上,大夫見他語焉不詳,都給推薦療傷藥。轉悠了一圈,袖子裡兜了三四罐了。
迷迷瞪瞪到了一個亮處,遲衡頭疼地坐在臺階上,揪著短髮一籌莫展。忽然眼前一個紅帕甩過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飄入耳:“小哥,累了麼?進我們樓裡歇麼?我們的姑娘給您捏捏腿捶捶背揉揉腰。”
遲衡渾身一抖,抬頭青樓的老鴇,半老徐娘飛著媚眼。
一個激靈他脫口而出:“有小哥嗎?”
老鴇一愣,捂住嘴唇就笑開了:“還用得著說麼?元州城裡獨一家,跟九媽來。”說著紅帕一甩,妖妖嫋嫋地走了。
遲衡鬼使神差跟著他。
轉了兩轉從一個小門進去,老鴇停在門口,吃吃一笑,往裡邊喊了一句:“清倌、琴倌,有朋友來了。”
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出來。
清倌和琴倌對視一眼,都兩眼放光,其中一人不遑多讓:“清倌,這人是我的,你別搶。”
清倌一撇嘴,走了。
遲衡臉滴出血來,暈頭轉向就被拉入房間。還沒等想清楚,琴倌就上來扒他的衣裳,遲衡渾身一抖,按住了他的手,堅定地說:“我那裡很大,會把你弄疼的!”
琴倌一愣,伸手摸了一把,笑了:“果然是奇器,客官剛開始的時候可得輕點,後來怎麼用力折騰都行。客官越大,小的就越爽。”說罷,媚眼一飛,又來扒衣裳。
遲衡抖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力氣很大,你那裡會不會出血?”
“您是不喜歡見血麼?客官儘管放心,我們都有藥的。”琴倌莞爾,從床帳裡摸出了一罐藥膏,腰一扭,又說,“客官可以給小的抹上,但可能抹太多,裡面可都是摻著那什麼的。”
“那你以前出血嗎?有沒有客人,特別粗魯的?”
琴倌一滯:“一開始是有點點,習慣就好了,客官有什麼嗜好嗎?小的骨子弱,經不起打的,頂多滴一滴蠟。您要是喜歡新奇的玩法,城東有個賭莊,裡邊有個暗倌,客官不妨去看看。”
遲衡好奇:“滴蠟?往哪裡滴?”
琴倌質疑地看了他一眼。
遲衡立刻從兜裡掏出銀兩拍在桌子上,琴倌喜笑顏開,立刻與他說了起來。琴倌本就放浪,從滴蠟說開來,口若懸河,遲衡聽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卻不恥下問、但凡有個不明白的就刨根問底。
尤其說到姿勢,遲衡極不好意思:“從背面能進,正面插不進去。”
“太小瞧人了,龍陽之事上能及天下能達地,幻化千千萬萬,豈止這一種!”琴倌是個爽快人,見遲衡出手大方又是生手,還會心疼人。遂一拍桌子喊道,“清倌!”
清倌聞聲進來,看二人竟然都衣冠楚楚,納悶了。
琴倌衣服一脫道:“客官,你瞧好了。”
二人在床上,生生將三十六種姿勢都走了一遍,活色生香,遲衡噴著鼻血跑出來了!
全身上下猛澆涼水才給壓下去,這一折騰都到子夜去了。岑破荊沒睡見他回來:“怎麼?看你還挺高興的,和朗將說好了?”
遲衡唔一聲。
躺在床上將今天的事回味了一遍,又甜蜜又疼,甜蜜的是反正破罐子破摔得手了。疼的是,背上真特麼的疼,火燒火燎的。
岑破荊給掀開衣服,困惑地說:“你這傷全是新傷啊,怎麼回事!”
“皮肉之傷,好得快!”
岑破荊哈哈大笑,給他抹了一氣道:“皮糙肉厚,經打經踹,難怪你專指著朗將犯事,打了不疼是不是!對了,明日是封賞大宴,你能起得來不?”
遲衡跳了起來:“你說呢?”
次日,下午,全軍封賞,不出意外,岑破荊和池亦悔等四人封為將軍,遲衡封為中侯,遠在石城的容越被封為都統等,而駱驚寒依舊是端寧侯,調至炻州,任職亦是一州之主相當。當日封賞不下百人,此不細表。
遲衡自然很不是滋味。
口裡雖說不在乎,可那不止是一個職位,更是軍權,所以一直悶悶不樂。
同在一桌酒席之上,同為中侯的紅眼虎難得也來到元州城。相比兩年前,紅眼虎橫闊多了,膀粗腰圓的。見了遲衡,欣喜萬分,大力拍著肩膀:“遲衡,兩年沒見了!你小子現在威風得很啊!”
威風嗎?
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