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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那位爺,完全學的是江南鶴的派頭兒,小事兒他不管,閒氣他不惹,女人他不鬥,富貴榮華他不貪。鐵貝勒爺把他供若上賓,最近把書房,就是當年藏青冥劍的那間屋子,收拾得乾淨極了,讓他大爺居住,然而他大爺常常三日五日也不歸。鐵貝勒的意思是留他長住,將來給他謀取功名,也算是出於一片愛才之心。但大爺他卻不肯,住了這麼幾個月,見京中無事了,他還是要走,鐵小貝勒也無法挽留。我們跟他又沒有多大的交情,更是勸留不住。玉小姐,您要是想找他,還是得快點兒去,不然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啦!走後,大爺他閒雲野鶴,到處雲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北京。”
玉嬌龍一聽這話。就點了點頭說:“好!明天我就許找他去談談。”
她剛要轉身出屋。卻聽劉泰保又說:“玉小姐留步!”
玉嬌龍倒不由得一怔,就見劉泰保去掀開炕布亂找。玉嬌龍這時才看見他們的被窩裡。原來藏著刀,大概是剛才自己初來時,他們一定是預備著拼鬥,後來自己隔窗表示此來並無惡意,他們便把刀藏在被窩裡才去開門的。當下玉嬌龍心裡明白,但也沒有說什麼。
劉泰保在炕蓆下摸索了半天,連蔡湘妹也不知道他摸的是什麼。半天他才摸出一張紙來,他就親自遞在玉嬌龍的手裡,笑嘻嘻地低聲說:“這就是早先小姐第一次施展奇能,從鐵府盜出了青冥劍,後來又派了個小叫化子送去的那半張信,那時,這封信就到了我的手裡啦。一年以來,我把這半張信紙,寶貝一樣地存著。實說吧!我實在是居心不善,留著這半張筆跡。為的就是將來對付您。如今蒙您不究往事,還肯光臨到我家,可稱得是光明磊落,寬宏大量。您既然如此,我倒不好意思那麼小器啦!現在我將這信奉還給您,以表我從今後再無與您作對之意!”
蔡湘妹推了他一把,說:“你就別說啦!這麼絮煩,人家小姐哪耐煩聽呢?”
劉泰保說:“不是!我得把話跟小姐表明啦,因為小姐不能常到咱們這兒來,今天見了面就許不能再見面。小姐的名頭高、聲氣大,以後還難免有些江湖小輩,要在她老人家的太歲頭上動土,到那時別又疑惑是我。我現在幸仗李慕白大爺的面子,貝勒爺又將我召回叫我教拳,從今我一定安分守己,你在家裡抱孩子也少出門,這全得跟玉小姐說明了。不然,將來萬一,倘或……”
蔡湘妹又推了她的丈夫一下,把劉泰保推得坐在炕上,她就笑著望了望玉嬌龍,又望了望她丈夫,說:“人家還不知道咱們兩人統共才會幾手兒嗎?你放心,以後人家車受驚了、轎被撞了,絕不能找到咱們頭上來!”
玉嬌龍聽了她後邊的那兩句話,不由臉色一變,但自己急於要走,不願多聽他們絮煩,就將那半張信紙在燈上燒了。她又握了握蔡湘妹的 ‘手,微笑著說了聲:“後會有期!”
劉泰保趕緊說:“快送小姐!”
蔡湘妹也說:“您請再坐一會兒好不好?我們待會兒才睡覺啦……”這時孩子在炕上呱呱地啼哭起來,蔡湘妹趕緊叫劉泰保去看孩子,她就往外去送。到了院中,蔡湘妹正要去開門,玉嬌龍卻擺了擺手,只見她身軀一擰,也沒聽見什麼聲音,便已跳過院牆走去。 這時月輪已轉向西方,月光慘淡,寒風益緊,四下更為岑寂。玉嬌龍踏著月色疾疾地行走,少時便到了鐵貝勒府前。這寬大莊嚴的府門前,此刻也十分寂靜,門前的一對石獅,浴在月光裡,遠望著就如同兩堆雲似的。此時玉嬌龍的精神愈為振奮,行動更是小心,她將長衣捲起來,緊繫在身上,就聳身越進了府牆,然後又躥上房去。因為是元宵佳節。府中的下人們都在聚賭,所以各院中的屋裡多半有燈光,但是也沒有人再顧到外邊了。玉嬌龍兩次盜劍,一次還劍,曾來此三回,所以這是她的熟地方,她便躲避著月光,專尋著房影牆根那些黑暗的地方去走。 少時玉嬌龍就來到了那西廊下,這裡早先是藏那口青冥劍的屋子,如今是李慕白下榻之地。她見窗裡一片昏黑,就想也許李慕白沒在這裡,但她仍加倍地謹慎,其行輕如鶴鷺,其動敏似猿猴。她先在廊下蹲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站起身來,隔著窗向屋裡去聽,卻一點兒聲兒也沒有。她很是詫異,便走到門前拿著拳腳的姿勢,一手高舉在前,一手向下去摸門鎖,原來門上並沒有鎖,而裡邊倒是另有一層門,可關閉得很嚴。她知道屋中有人在睡覺,就更不敢作出一點兒響聲。
然而玉嬌龍現在是急於要跟李慕白會會,即使是再打鬥一番她也不怕。於是她就從頭上拔下來一支半截玉半截銀的簪子,大著膽子去撥門。自然她做得極為小心,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