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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是什麼地方?”婦人說:“往北是山。”楊麗芳又問:“那邊有住家的嗎?”婦人搖頭,笑了笑說:“那我可不知道! 你別瞧我在這兒住了十多年了,可是山上我一回也沒有去過。”
楊麗芳又問說:“那邊山上有強盜嗎?”婦人說:“你想啊!山上要是有強盜,我們還能在這兒住?我們也不是俗等人家,這兒是滿城縣裡高老爺的下處。”楊麗芳就說:“謝謝你啦!”她遂就勢上了馬,撥馬依然往北走去。
楊麗芳騎馬提槍向上去走,只覺得路越走越高,越走越狹。地下又坎坷不平,而且一個人也看不見。這山上樹木不多,山鳥也很少,太陽曬得很熱,她吃力地走上山嶺,只見嶺綿延,青石疊積,煙雲飄蕩,十分空寂,若想在此尋找一個人,實如海底尋針。楊麗芳不禁灰了心,便嘆了口氣,心說:這可怎麼辦?費伯紳他們到底逃往哪裡去了?莫非他們是逃往另一條路上去了?是不是俞秀蓮也往那邊追下去了?剛才那婦人是聽錯了蹄聲的方向?我還得回去找她問問,也許是因為她在這裡住,不敢得罪山上的強盜,所以她才不敢告訴我費伯紳他們的去處。
楊麗芳只得又退馬下山,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她走得很慢,精神十分不濟,力氣也沒有了。仔細一想,並不是因為這兩夜缺乏睡眠。睏倦得如此,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自昨天到現在,自己就沒有吃什麼東西。她現在才知道,餓的滋味真是難受。她緩緩地騎著馬走,一陣陣地急憤、傷悲,又惹得她不禁流淚。
不覺著又走回那廬舍之前了,這裡的楊柳、小溪、鴨群、茅舍,處處顯出主人的風雅,同時有一陣陣的飯香,自短垣之內散出,真是香極了,惹得楊麗芳不禁流涎。她就下了馬,上前推著柴扉,又向裡叫著:“大媽!大媽!”叫聲很沒氣力,腹中也咕嚕嚕地直響。 半天,裡面那婦人才答應,聲音卻不像剛才那樣和氣了,說:“是怎麼回事呀?又來叫門!”拉開柴扉,一看是楊麗芳,她就問說:“你找著前面的馬沒有?你是個幹什麼的呀?哎呀!拿著這杆槍你要幹嗎呀?你是誰家的小媳婦呀?”
楊麗芳嘆了口氣,就說:“大媽你不必問了!我……不瞞你說,從昨天起我就沒吃飯,也沒睡覺,我是個……咳!我是個有急事在身的人,我要找一個人。此人是很老了,姓費,他又名諸葛高!”
婦人的臉色頓變,說:“哎喲!你找諸葛高幹嗎呀?你怎麼認識他的呀?”
楊麗芳驀然一陣振奮,就問說:“你怎麼知道諸葛高?他到你們這裡來過嗎?”
婦人笑著說:“他要到我們這兒來過,我們可就不得了啦!惡牛山的焦大虎,是他的乾兒子,那傢伙常到他的山上去住。聽說都有六七十歲了,是一位老秀才,可是那些精壯的小夥子,沒有一個不敬重他的。都把他看做老神仙。我們這兒也不敢得罪他們,有時他們山上要來了人啦,說是要兩隻鴨子,拿去孝順他們的老爺子,我們也不敢不依。”
楊麗芳又說:“我看你們這兒正做著飯,我想在你們這兒吃點兒。我可不像他們強盜,吃完飯我一定給你們錢的。”婦人笑著說:“咳! 錢不錢倒不在乎,只是你來的早了一點兒。你要是下午來有多好,我剛宰了一隻鴨子,還沒下水煮呢!我男人趕著驢接他的丈母孃去了,下午來我們家裡吃飯。”楊麗芳說:“我倒用不著吃什麼好的,只要有粗米飯就行,好歹吃完了,我還要到別處辦事去呢!”
婦人遂請楊麗芳牽馬進了柴扉,就見短垣裡,地下立著兩根木頭樁子,遺著一堆馬糞。楊麗芳看了不禁有些生疑。婦人卻說是她家裡養著兩頭草驢,一頭是她丈夫牽了去接她孃家媽,另一頭是她兒子騎著到城裡糶穀子去了。她又說:“這是城內做過開封府的高老爺的房子。高老爺喜愛這地方清雅,又因高家祖塋在這山後,所以每逢清明,或中元節前後,高老爺時常帶著太太來,在這裡一住總能住半個多月。”
楊麗芳聽婦人這樣說;心中的疑念便已釋然,她將馬系在樁子上。婦人就把她讓到了那三間大屋子裡。屋子雖也是泥草搭蓋的,可是一掀竹簾,裡面竟是十分地敞亮,榆木的桌椅,壁間掛著名人字畫和拓的碑帖,桌子上且擺有膽瓶、鏡架、書卷、筆硯,確實稱得起是一位官人家的別墅。婦人隨著進屋來,就自稱她是這裡老爺的親戚,高家叫她在這裡居住,看守著房屋。她請楊麗芳在椅子上落座,她就到廚房盛飯盛菜去了。
楊麗芳將槍立在屋中的牆角,她就站起身來,將這屋子的周圍看了看,見是一明兩暗:北邊的裡問有一張木榻,榻上有一份很乾淨的被褥;南里間有一隻大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