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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泰保還笑著不想走開,湘妹就下了炕,用雙手推他。一邊兒推一邊兒嬌笑。劉泰保又向炕上的那隻木頭箱子盯了一眼,就笑著,被推出了屋去。湘妹在屋裡,一手推著門,又向外面悄悄地嬌聲說:“記住了!快去給我辦!能叫我在玉宅裡住半年就行,出來,我就是你的人!”
一陣風吹來,劉泰保覺得腦後磚頭打的那個地方還很痛,他就冷冷地笑著,向屋裡說:“好吧!我走啦,明天我還來。我還想給你打兩件首飾,因為你到玉宅去做丫鬟,也跟出一回閣差不多,也得有幾件奩妝,不然旁的丫鬟可就瞧不起了!”
屋裡沒有言語,門關上了,窗上的燈光又映出了蔡湘妹的俏影,玫瑰花兒顫動著,並有嗤嗤的納鞋底聲。劉泰保小心地開了荊扉,走出門去,卻見湖邊的寒風甚緊,天色漆黑,星星一顆顆的在天空跳躍。酒意已失,剛才被湘妹弄的那陣昏頭昏腦的勁兒也過去了,此時身上就是有些冷。但頭腦卻非常地清楚。他往東走著,就想:可怕!蔡湘妹要想到玉宅去做丫鬟,她不定是懷著什麼心,小者她是想偷盜玉宅的什麼貴重東西,大者就許於玉正堂大有不利。那丫頭絕不是平常的人,她要不是瞧著我今天跟衙門裡的那兩個人說話,她也不能跟我調情。總之,她一定是另有貪圖,打算耍我這傻大腦袋,好!明天咱倆再說!
這時天色才不過二鼓,大街上的買賣還有幾家尚未關門上板。回到安定門內,見貝勒府的大門已然關閉了,門前很黑,劉泰保將要上前去打門,忽然看見左邊的大石頭塊子的後邊,有個很矮的黑糊糊的人影。他就像個鷂子似地一聳身跳了過去,把那人抓住。原來是個要飯的小孩兒,手裡還抱著個火盆,火盆啪的一聲掉在地下摔了個粉碎。那小乞丐忙叫了聲:“爺爺!”
劉泰保罵道:“你這小子!黑糊糊的跑到這兒來蹲著,是存著什麼心呀?”
小乞丐說:“是酒館的一位大爺叫我給貝勒爺送一封信!”
劉泰保驚訝著說:“什麼?信?拿來先給我看!”他由小乞丐的手中接過來一個小小信封,可是這時四邊沒有燈,地下的兩塊碎炭也都快滅了,也看不清楚信上寫的是什麼,劉泰保就趕緊又問說:“是什麼人叫你給送來的?”
小乞丐說:“是一位年輕的大爺。他在酒館裡喝酒,我在酒館外要飯,他出來就把我揪到一邊,叫我送這封信,給了我一塊銀子。可是我來到這兒,府門就關上了!‘劉泰保說:”哈!送一封信就給一塊銀子,你這小子倒真發了大財。快告訴我,叫你送信的那個人走了沒有?“小乞丐說:”給了我銀子跟信,他就往南去了。“劉泰保問說:”那人是穿什麼衣裳?“小乞丐說:”穿黑衣裳。“劉泰保又問:”戴什麼帽子?“小乞丐說:”戴黑皮帽子。“劉泰保再問:”身材有多麼高?說話是哪省的口音?“小乞丐說:”身材不矮,說本地話。“劉泰保一怔,又問:”是瘦是胖?臉兒是黑是白?“小乞丐說:”不瘦不胖,臉兒也不黑不白。“劉泰保便抬腳罵道:”快滾開!“小乞丐在地下滾了一個滾,就跑了。
劉泰保把信揣在懷裡,就上前打門。打了半天,府門還是沒開,旁邊的車門卻響了。劉泰保趕緊走到車門前,就見裡邊開門的是本府的兩個僕役,提著一隻大燈籠,身後還有四個官人。官人抽出腰刀來怒聲問道:“你是幹什麼的?半夜裡敢來叩打府門?拿下!”
就有本府的僕人說:“這是本府的教拳師傅。”遂又問說:“劉爺! 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你不知道這兩天府裡緊嗎?玉大人現在還在這裡呢!”
劉泰保微笑著說:“我不知道,我出去跟朋友談了會子閒天,沒想到就忘了時候了。麻煩眾位,對不起!”四個官人的聲音也都改為緩和了,有一個就說:“這幾天府裡既有事,你還是晚上少出門!”劉泰保連聲答應說:“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當下他進了車門,門就隨之“咣噹”一聲關上了。出了車房就是馬圈,見今天圈裡的馬匹特別地多,劉泰保就知道,玉正堂來了,一定是帶了不少的官人。他心說:這叫做賊走了關門,有什麼用?還不如我一朵蓮花,頭一天就探出了線索,在蔡湘妹那裡入進了腿。如今又得來這一封信,一定也與昨天那件事有關。
劉泰保走進了小屋內,正好李長壽沒在屋,燈很亮,火也很暖,他就先將屋門關上,然後掏出那封信來。就見封皮上寫著“呈交貝勒鐵公”,是方頭方腦兒的隸體字。拆開信一看,原來信箋只有半張,是很貴重的“朱絲欄”信箋,字也是十分整齊的隸體,寫著:字呈鐵公:寶劍為鄙人取去,暫借一用,約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