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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了。
十天之後。忽然費伯紳來到高朗秋家裡,他問明瞭詳情,就忿忿地說:“那狐狸娘兒們真沒有良心!不是我在衙門維護著她,她還能在這兒住?她有幾件大案都拿在我的手裡,我要把它抖出來,她就得捉到衙門裡判死罪!如今她從哪兒招來個野啞巴,竟公然與她做夫妻?啞巴還有那麼多錢?多半也是個強盜!朗秋兄,你自管上手打人,打傷打死了都有我!”高朗秋也自矜劍法高超,就提劍隨同前往。
到那裡一打門,門還沒有開,他們就隔著短籬,看見啞巴正在教碧眼狐狸練武。那啞巴身如捷猿飛鶴,拳似閃電流星,高朗秋一看,就嚇得趕緊把寶劍藏在一塊石頭後面,不敢隨費伯紳走進去了。
少時柴扉開了,費伯紳氣忿忿地走了進去。高朗秋隔著短籬向裡觀看,就見婦人倒還似未忘舊情,向費伯紳說:“你別吃醋!我跟了他。是因為他有錢,也是為跟他學武藝。早先咱倆怎麼好,現在還是怎麼好,只要別叫他知道就是啦!”啞巴在旁邊發怔,也不知他媳婦跟人在說什麼。
費伯紳就瞪著眼睛,問說:“這啞巴是個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 是你願意嫁他,還是他憑仗著會些武藝,就強佔了你?”
碧眼狐狸的高身材搖搖擺擺的,長臉上帶著微笑,她用手摸著頭上插的野花,說:“都不是!啞巴姓什麼叫什麼,連我也不曉得,不過他卻名頭極大,江湖上無人不知,跟你說你也不能明白。你就放心吧!我跟他本沒有什麼交情,是去年我往江南去看我的師哥,在路上遇到他的。我早就知道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人,我就跟他套近乎,不想他就看上了我,問我在哪兒住,我就託店家寫了一個住處給他。我本想這麼遠的路,他絕不能來的,可是沒想到他真來啦!”
費伯紳氣得頓腳說:“他真來,你就真嫁他?”
碧眼狐狸也把臉一繃,說:“你可別跟我耍脾氣!我又不是你娶的、你買的,別說我嫁啞巴,就是我嫁瞎子你也管不著!”
一費伯紳氣得渾身亂抖,說:“好!好!這是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以後你可別後悔!”
兩人這樣一吵,啞巴看不過,瞪著眼過去就是一腳,將費伯紳踹得躺在了地下。費伯紳往起來掙扎,並罵著說:“啞賊!你敢打我?我是衙裡的先生!”啞巴並不知他嘴裡說的是什麼,提起他的一條腿往外就扔,費伯紳的身子就從短籬上飄了出去,只聽咕咚一聲,他的胯骨就摔壞了,再也爬不起來了。啞巴從裡面把柴扉關上,高朗秋便將他的朋友攙扶回家。
費伯紳痛得齜牙咧嘴,不住大罵,立時就要回衙門去叫官人來。把啞巴和他的情婦全都捉了去。高朗秋卻擺手說:“不可!你沒聽那婦人剛才說的話嗎?啞巴確實不是個等閒的人物!你不懂,可是他那身武藝我看得出來。你若叫官人來,不但徒勞往返,並且倘若叫啞巴恨上了你,他隨時可以將你殺害!”費伯紳聽到這裡,便打了個冷戰,於是只好忍氣吞聲,自己回城裡去養傷。
但是,到底他是個衙門裡的文案先生,他的權勢是可畏的,所以到了第二日,碧眼狐狸耿六娘就又假作進城去買東西,揹著啞巴前去看他。由此二人秘密地重敘舊好,可是費伯紳再也不敢到桐花村來了。
桐花村中的啞巴高高興興地享受著他半生所沒有享受過的家室幸福,沒事之時,就傳授給他的情婦幾手武藝,或是和同村人打手勢談談天,他早忘了那在九華山上的師弟江南鶴。可是,每逢他教給耿六娘武藝之時,總見有一個人隔著短扉向裡偷看,那就是本村的那個秀才。他也不大介意此事。因為他教給耿六孃的這點兒武藝,不過是他全身武藝中的百分之一,就是全叫別人學了去,與他相較起來,還是如井蛙望天。蜉蝣撼樹,差得遠呢!
耿六娘見高朗秋時常注意他們練武,心裡就很不高興,可是也不便阻攔他。因為他是本村的“聖人”,又是費伯紳的好友,而且知道他是個書呆子,雖然他會練劍,但若想偷學這高深的武藝,可是不容易。
如此不覺過了一年多,啞巴漸漸地窮了,碧眼狐狸待他也漸漸不好了。又因啞巴本是個練功夫的人,禁不住五十多歲又娶了個老婆,所以也身體日衰,漸漸地就得了病。費伯紳又時往村中,與耿六娘秘密相見,秘密計議。
一日,是初春三月,又是一個細雨的黃昏,忽然從啞巴家裡傳出了哀聲。高朗秋在屋中正獨自研習偷學來的武藝,忽然聽見了這種怪異的聲音,他就止住了手腳,走到院中。他站在雨下側耳靜聽,只聽見了兩三聲哭號,是碧眼狐狸耿六娘發出的,但旋即又停止了。高朗秋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