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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這個人!”跛腳金剛高勇就說:“戴金邊小帽的人現在不多,只要找著他那頂帽子就找著那個人了。”花牛兒李成說:“他這麼闊的人不能不逛堂子,今兒晚上我們到八大胡同串一串,也許能找著他。可是,萬一找錯了也是糟糕,頂好劉二爺你在嫂夫人跟前請兩天假,每晚跟著我們在南城串一串,也許能找著這個人。為辦正經事兒,嫂夫人也不應罵你荒唐。”
劉泰保笑了笑,說:“好!我先進城去一趟,真得向我媳婦請個假,然後我出來在南城住五天,不探出那小子的來歷不進城!”於是大家笑了笑,又說了一會兒閒話,劉泰保就走了。他不但回家去告訴了蔡湘妹,併到東西城和北城都託附了朋友為他打聽頭戴金邊小帽的人。晚間,他就換上了一身闊衣裳回到南城,準備與花牛兒李成等人一起到八大胡同妓院聚集之所去尋訪那個人。
這時八大胡同裡非常熱鬧,最有名的是韓家寶華班。聽說數年前名俠李慕白困頓京門之時,常來這裡逛遊,這裡的名妓翠纖與李慕白有過一檔子豔事,至今還有許多人能說得出來。寶華班之外尚有金鳳班、玉香班、紅林院、綺夢樓等等,都是藏香蓄粉,麗人云集,每晚一般富賈豪商,鹹來此走馬尋樂。不過清朝有例,凡是現任官職的人。一概不許涉足花叢,可是一般做吏的,職位雖小,掙的錢可多,他們出入此間卻沒有避忌。
這些日,各妓院中就出來了這樣的一位“大爺”,此人衣飾闊綽,有時還穿著官靴,似乎是什麼衙門中的師爺,又像是哪處王府的大管事的,花錢簡直如流水一般,任何人也沒有他闊。只是他沒有常性,在玉香班認識個姑娘,談上幾句話,他又往對門的紅林院,由紅林院出來,他又許回到玉香班。他見了他剛才挑過的那個姑娘就裝作不認識,打算另挑,這在妓院裡按規矩說是絕辦不到,可是他太肯花錢,又太不講理,有時妓院的夥計也就設法通融通融,不願鬧出事來。好在這人打茶圍從來不耽誤時間,他只是跟妓女談上幾句話就走,真正是“走馬看花”。有時他出了頭等班子,又許入三等下處,所以這人是近日花叢中的一怪人。
一朵蓮花劉泰保和花牛兒李成等人,假充嫖客來到衚衕裡尋訪,頭一日聽說有這個怪人,第二天就被他們遇著了。遇著的地點是在胭脂衚衕,堂名叫做“綺夢樓”。劉泰保分明看見那人走進去了,他便拉著花牛兒李成、瞪眼薛八、歪頭彭九往裡去走。
這三個鏢頭雖也都是花叢中的魔王,八大胡同裡的混混兒,但他們一向逛的只是些下等的娼寮。這綺夢樓的門口油飾得很新,牆上的磚都雕著花鳥,兩旁門燈照如白晝,門前停著幾輛簇新的大鞍車,出入的人全是綢緞裹到底。他們這四個人除了劉泰保身穿青洋縐大棉襖,腰繫繡花汗巾,還夠點樣兒,其餘這三個,個個都是短打扮,衣服連釦子也沒有,只用一條帶子繫住,所為的是脫了衣服打架方便。花牛兒李成是一臉鼻菸,瞪眼薛八不僅瞪眼,而且永遠撇著嘴。歪頭彭九的那腦袋實在難看,四下剃得精光,蒼蠅落上都得滑下來,當中可留著一條像麻繩兒一樣的小辮。紅頭繩上拴著一個小銅錢。
他們也知道自己不配進“班子”,然而禁不住劉泰保往裡拉,並說:“怕什麼?你們哥們兒都是老江湖,什麼地方沒去過,難道這花錢的地方都不敢去了嗎?”花牛兒李成紅著臉說:“不好意思,咱們這身打扮不襯!”劉泰保卻揚眉吐氣地說:“有什麼不襯?有錢就襯!咱們來此是為辦案,若等你們回去換換打扮,賊早就跑了!”他隨說著,隨往門裡去走。門裡的毛夥見他們的打扮跟氣色就有點兒特別,一聽他們說什麼來此為是辦案,可又有點兒驚懼。
當下劉泰保大大方方地吩咐瞪眼薛八在院中巡風,他就挑選了個名叫春鶯的妓女,帶著李成、彭九進屋去喝茶。這春鶯姑娘的房中雖都是些榆木擦漆的器具,但擺設得極為華麗,有雪白的沉香床跟月亮般明亮的梳妝鏡,歪頭彭九簡直不敢往鏡中去看他自己的那根小辮。春鶯姑娘倒是毫無名妓的架子,穿得華麗,長得嬌美,可又有點小姐和命婦的神色。她殷勤地給這幾位裝煙倒茶,李成跟彭九全都坐立不安。劉泰保倒還態度從容,他手託著茶碗,就問說:“春鶯姑娘,剛才我看見一個戴青緞金邊兒帽子的闊大爺走進來,那是哪屋裡的客?”
立在鏡邊的豔麗的春鶯姑娘指了指上頭,說:“那是樓上素娥屋裡的客,姓羅。素娥跟我是乾姐妹,她說,那人倒是花錢不打算盤,只是沒常性。他來了一次以後再來,他就不認舊人,打算另挑了。”
劉泰保望了李成一眼,悄聲說:“你們給我記住!那人姓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