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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香想到自己離開之後,萬一會稽城真的被攻破,那天師孫恩對官府和士族的人從來都是一殺了之,到那時,自己和夫君只怕真的便是天人兩隔,心裡立時一痛,張口便欲說話。
誰知紅線卻搶先抬起頭來,淡淡地說道:“我不走。”
薛據怒道:“我不是在問你意見……”
紅線本也是擔心父親安危,想要守在他的身邊,但父親這麼一怒,她的性子也立時倔了起來,冷笑一聲:“你自然巴不得我永遠不在身邊,就像你們巴不得母親早死一樣。你們氣死了母親,只要再把我趕走,那就不會再有人煩你們了。”
薛據大怒,抬起手便又要打她耳光。然而紅線只是盯著他,那粉嫩的臉,讓他無論如何也打不下手。
紅線其實也知道父親這一掌是打不下來的。從小到大,父親已是不知多少次氣得想要揍她,卻終究是沒有一次真正打在她的身上。她放下碗筷,冷冷說道:“我去休息了。”
說完之後,她就這樣站起,轉身向自己的閨房走去。
“她、她……”薛據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女兒消失的背影向杜蘭香說道,“我薛家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死丫頭?這樣的性子,真不知道她是像誰。”
杜蘭香見這父女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便又爭了起來,原本還在那暗暗嘆氣,現在被薛據這麼一問,反撲嗤一聲掩嘴失笑,心想:“這孩子的脾氣,還不就是像你唄!”
……
那一個下午,薛紅線都待在她的閨房中沒有出來。
薛據因為叛民離會稽越來越近,手中事多,也忙到了很晚才回來。
天黑之後,他躺在床上,還在想著該怎麼說動紅線,讓她前往建康。
誰知杜蘭香卻從側面抱住了他,低聲說道:“相公,我也不走。”
薛據沒有想到女兒還沒有說服,身邊這一向溫柔聽話的小妾卻也鬧起了性子,不覺怔了一怔。
只是,對著這個女人,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發不起火的。
杜蘭香將身子伏在他的胸口,輕輕顫動。
這個男人若是死在這裡,她又如何還能活得下去?
薛據雖然性情急躁,卻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戰亂之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又怎能忍心讓這個女人和紅線陪他一起面對危險?
他內心沉重,卻又不擅說辭,不知該如何勸說安慰杜蘭香,只好翻過身來,將她那火熱的胴體壓在身下。
杜蘭香微閉著眼睛,藉由身體的摩擦與擁吻,體會著這個男子那表面粗魯實則溫柔與含蓄的情意。
夜漸漸地深了。
薛據已經睡著。
杜蘭香微嘆一聲,如貓一般從他的懷中鑽出,飄下了床。
她披上輕紗,無聲無息地離開房間,行走在清風明月之下。
她來到後院的假山之間,這裡花草幽香,清泉粼粼,雖只是人工雕琢而成,卻也宛然有鑑湖的影子。
她踏入溪中,將一塊二十來斤重的石塊輕而易舉地移開。
在這底下藏著一件事物。
她本以為,除非那男人終老死去,自己都將不會再用到這個事物,然而天命無常,許多事情,又如何是自己說了算的?
她將手伸向那顯露出來的穴口,心想:“相公,我才在你身邊陪了這短短的數年時光,又如何能夠滿足?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死在這個城裡的。”
手伸了進去,她整個人卻忽地怔住。
溪水緩緩地流過她的腳踝,是遺忘許久的冰涼。
一個紅影從假山之後閃出,冷冷地問:“你是在找這個麼?”
那是薛紅線。
她穿著紅衣,束著紅帶,連插在腰間的仙劍不知何時竟也變成了紅色。
但她手中卻提著一件白色的長裙。
白得就像杜蘭香那如雪的肌膚。
杜蘭香緩緩地站起,轉過身來看著紅線。
她看到了紅線臉上的冷笑與怨恨,心底卻莫名地閃過揪痛。
月光灑在她那修長的身上,與晃動的溪面結合成畫一般的夢境。她那溫存之後未經洗弄的秀髮斜掛在香肩上,自有一種凌亂卻成熟的風情。
紅線看著這個女人,不得不承認,她實在是比自己的母親美麗太多。
但這是不公平的!
“為什麼不現出你的真身?”紅線冷然說道,“怕人知道你的真身有多醜麼?”
杜蘭香輕輕嘆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