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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你小時候可胖了。”
文士無可奈何,只打斷他的話,對他說:“就如小郎君所言,週四娘子往城裡去見過大人,再做商量。”
少年立刻說:“那我帶她去了”
文士攔他:“小郎君職責在身,不可擅離職守。”
那少年才不情不願作罷。
齊田隨文士進城,回頭看他還站在原地衝這邊笑,一口大白牙。文士對齊田沒這麼殷勤,客氣歸客氣,疏離是難免。
從先前齊田開始說話,那邊大黑牙就默默向後移想跑,但軍士們眾目睽睽,他哪裡敢。現在人家進城,他怎麼肯去,佯作沒事偷摸摸往外退,還沒退兩步,便有軍士上來拉他“還不快跟上你家小娘人去。”
大黑牙擠出個笑臉來,說“是是是。”想跑又不敢跑。膽顫心驚地跟在齊田身後。走幾步,就要回頭看一看。自覺走一路都走在斷頭路上,被人坑還不知道,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大嘴巴。
呸。都說相由心生,真是騙人的鬼話。這丫頭乖乖巧巧的小模樣,笑起來叫人心花怒放,哪像這麼……壞的人。
心裡即恨且苦。齊田一回頭看他,便立刻擠出笑臉來。再諂媚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但有文士在,到不方便說話。臉上再狗腿不過,心裡打著腹稿,這話要怎麼說得漂亮好脫身。
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壞事呀,這不還把她帶過了關卡平安到了順州嗎?沒自己掏心掏肺拿她當親侄女兒,她也不能來呀。心就一鬆。
可想到自己騙她“你阿孃阿爹在等你呢”一門心思要把人賣了,心又一緊。
但自己還真心疼她,想做親侄女兒待呢……
就這樣掙掙扎扎,心裡兩個小人,打得你死我活。
等回過神,已經進了官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齊田被安排在側廳等著,文士一走,大黑牙麻利就跪下了,‘卟嗵’一聲哭喪著臉嚎:“小姑奶奶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這拐賣人口,可是鯨面流放的重罪呀。我又是個殘身,並不是真男人,身子骨不好,絕走不到邊城就得死在路上。”
齊田原本也是看他並不像專業柺子,才敢用他一把,現在聽他說這些到真愕然“殘身?”
“草民父母過世得早,為求口飯吃,沒少吃苦頭,後來攢了點錢便想著自閹入宮,也算能有機會做成一番事業。哪知道引薦的人收了錢便再不露面,我去不得宮裡才不得不回鄉謀生。鄉里人都看不起我,不肯請我做事,這個月上,好不容易找個工,又哪知道開始打仗。”也是鬼迷心竅……
別的小娘子聽到這樣的事,早就羞紅了臉,齊田半點沒反應,還問他“為何要自閹?進宮不就有專門行刑的人?”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
“那得吃苦頭呀。不知道動刀的是學徒還是師父出手,藥也不好。每年感染病症而死可不計數。自閹的是自己出錢請人,又有好藥,養好了再請人引導薦,豈不妥當。”說到妥當,想想自己被人坑,有些嘴軟。
腆著臉求情“我也不是壞人。從沒害過人。這真是第一遭”
就是第一遭,竟這麼倒黴!果然人是不能虧心。豁出來說:“小娘子恨我,打我一頓,打得半死也好,打斷了我手腳也好,萬不能交給官衙處治。”怎麼也留條命。瘸了殘了,活著就好。回想自己前半生,眼中噙出淚來,尷尬地扭頭抹掉。
他自覺也不是沒有上進過,不識字,人有些小機靈,可時運不濟,如今人到了中年,生活還無以為繼,昧著良心想混口飯吃,哪料良心是昧了,飯沒吃到。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
正說著,聽到外頭腳步聲,大黑牙連忙爬起來躥到齊田身後站好,惶惶垂頭不敢抬眼。
齊田向來人望去,不知道他要問些什麼,徐家那個小郎君好說話,徐大人浸淫官場的就不同。
自己能不能過關。說的話被不被取信,還未知。
若讓她拿出徐錚的信物來,她可拿不出。不帶是怕被查到露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