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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素來眼皮子淺,所以她心裡忐忑,不敢硬氣。
嫫嫫是田家世僕,忍了周家好久,可聽田氏的話就曉得如今不比以前了,自己又是帶了家將來的,周家打也打不過,可算是有機會出口惡氣,見周老夫人竟還追問,便說“老夫人要報官,我們這些下僕也只有聽從吩咐。”還真叫了個家將,讓拿田中姿的名帖往官家去。
琳娘急忙攔住“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旁邊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路人高聲說“你怕什麼?莫不是你拿的?”
尋常高門大戶女眷少有在外頭拋頭露面,出門回家都是車出車進,更沒有老夫人帶著娘子站在大門口跟下僕理論,如今可瞧見新鮮了,都憋足了勁。
琳娘又羞又惱,令嫫嫫“進去再說。”
可嫫嫫哪會聽她的“東西不見奴婢也不好交待。”眼睛直往門內一個小娘子手上看。
琳娘想強行拉她進去,田家的家將卻不是擺設,往兩邊一站瞪著她。周家哪有什麼家將,下僕用得最久也不過是周有容得意之後買的。平常用的家將都是田氏帶來的人。下僕跟本不是這些家將的對手。田氏的人也不會跟自己人打起來。
看這情形,琳娘便也知道這東西不給回去,是不能了結的。周老夫人在一邊叫“一個下僕竟敢這樣跟主家說話?”叫人來把嫫嫫綁了,可也沒有人理她。
那些下僕也是有眼色的人,哪敢去自討這種倒黴。
周老夫人氣得跺腳,想動手又有點害怕田家的人真的沒有輕重把自己給打了。閉著眼睛大叫“這是要氣死我這老不死的呀。”下僕們這時候到一窩蜂地上去扶她了。
琳娘忍氣,順著嫫嫫的目光看去,那小娘子正把袖子往下拉。琳娘哪還能不懂,氣急,快步過去低聲斥她“是不是你拿了?還不快拿出來。”這是她‘父母’的小女兒麗娘,一向跟她也算親近。
麗娘是去田氏院子裡轉的時候,想知道大家娘子住的地方是什麼樣,趁下僕不注意便跑到屋裡去瞧新鮮了。見妝匣子沒關,一下就看中了這兩樣東西。
想著,這麼大一盒子,少一件也不一定知道,才偷偷拿了。
這時候被問到臉上來,也不肯認“我又沒拿。姐姐少賴我。”
外頭的人都伸著脖子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琳娘又氣又急,抓住她的手把袖子扯上來。手腕上不是那對玉鐲子是什麼!
麗娘紅著臉犟嘴“天下玉鐲子那麼多,未必只要是玉鐲子就都是她的?”
琳娘惱恨低聲罵她“你還真想讓田家的人報官不成?快給我”只說是借去戴忘了還,也好遮掩。
可麗娘不肯,梗著脖子說“都說不是了。姐姐幹嘛怕她!一個為夫家不容的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嫫嫫冷麵大聲說“太夫人的那對玉鐲子與別人不相對,上頭有一塊紅色瑕疵被雕為楓葉附在其上。是與不是,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了。萬一不是,奴婢也不敢冤枉人。只請官家來分說,查個水落石出便是。”
琳娘扒拉開一看,怎麼不是。通體白上一點紅,葉子描繪得精緻,毫毛畢現,連葉脈都栩栩如生。
這次麗娘也不說話了。
外頭瞬間人聲鼎沸。頭一次見到高門大戶裡夫家的親戚偷主母東西的。
還有人議論起琳孃的長相與身份來,有人說她是表親,明明叫了周老夫人姑媽的。
可有人說,明明嫫嫫喊她如夫人,是妾氏嘛。
在那裡吵得不可開交。爭得面紅脖子粗。
不知道哪一個說“茶館的惡婦記就是說她們家嘛。有什麼好爭的。”一群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是周家。
個個驚奇“原來是真的啊。那嫫嫫不是說嗎,主母燒傷未愈回孃家養傷呢。”
周老夫人也不裝暈了,氣得跺腳“你們少胡說八道。”叫下僕人“還不把他們趕了!”
外頭只有幾個下僕,趕了這邊,那邊圍上來,趕了那邊,這邊圍上來。起著哄存心跟她過不去。
周老夫人氣得跟著罵。
琳娘見這陣仗哪還顧得上別人。把鐲子從麗娘手裡擼下來心裡恨得要死,一百個不願意把東西當廳廣眾拿出來,可東西不拿出來,又怕嫫嫫真的報官,到時候豈不是更加難看。塞到嫫嫫手裡,轉身半勸半拉,把周老夫人拽進去。
周老夫人還不肯呢“我一個寡婦為了撫育兒子什麼人沒見過,什麼場面沒有經過,當年有潑皮上門,我一個人也不怕,拿了柴刀就砍出去!還怕他們這些賤民